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良久,姜离才低低的笑了一声,“鹤侧君,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久,你想好了吗?”
刹那之间,鹤清词只觉得眼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强忍住了那眼泪,可喉咙处的哽咽却无法遮掩。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的勾住了姜离的指尖,沙哑的嗓音沉沉的回荡在车厢内。
“从前,将军于我而言是天边皓月,遥不可及,只可远观,不得亲近,止于崇拜,本以为一生都不会有交集,而今……”
“鹤清词。”姜离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姜离倾身捋了捋他垂落的发丝,嗓音纯净若春雨涤后般清冽,带着缕缕暗哑,眉宇间的幽凉之态,使她看上去疏离难近。
她道:“人生至悲,莫若得而复失,与其知晓未来注定失之,不若莫将自己一生陷于思念之中。”
“悬壶济世,游离四方挺好的,这皇城,是会吃人的,你这般清澈干净之人若折于其中岂不可惜?”
鹤清词望着姜离,依旧温和如初,眸中神色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他的心像被霜悄悄侵蚀,失望隐于低垂的眸子中,如风中挂摇的落叶,隐忍而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