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呢,最重要的品质,不是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而是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我们依然在埋头苦干,不问回报,这才是我大汉好男儿的本色啊。”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人都说我曹襄是长安城的混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又怎知我曹襄最喜欢的不过是种种田、养养鸡……”
由于曹襄‘选择’的地方比较好,处在水闸正下方的位置,就算皇帝等人来了,他也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说一些面对面不好意思说的话。
这就、很专业了啊。
就连杨川都甚是佩服,为了装逼,曹襄这厮也真是蛮拼的……
“这些新式农具、都是你们自己亲手制作的?”蹲在水闸上方,听了好一阵子曹襄的‘人生哲理’,刘彻都忍不住微笑点头,随口问道。
不等杨川、霍去病等人开口,曹襄猛然抬头,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道“舅舅……”
然后,这货的两只沾满泥巴的手,使劲在衣裳上涂抹几下,理一理鬓边凌乱发丝,甚为扭捏的说道“舅舅等一下,襄儿去换一身衣裳!”
说着话,他便要蹬着梯子爬上来。
刘彻却笑着摆摆手“不用换不用换,这样子就很好啊,朕不怪你失仪之罪。”
曹襄神色黯然,摇头叹息“舅舅,襄儿给您丢脸了。”
刘彻奇怪的问道“怎么还给朕丢脸了?你不是说设计制作出几样惊天动地的新式农具么,怎么还如此失落?”
“舅舅你有所不知啊。”
曹襄从梯子上爬上来,领着刘彻来到一架高大的‘水车’前,仰着脸观察一阵,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还是不尽如人意呐!”
此时,已然有十几名朝堂大臣站在水车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对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纹丝不动的木头架子,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
“舅舅你看,这便是水车,”曹襄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来呢,以外甥的想法,应该一天成车很多水,足以灌溉高处的良田七八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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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舅舅啊,经过测试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根本就华而不实,一架水车,一天竟然只能灌溉良田二三十亩而已……”
曹襄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嘘声。
灌溉高处的良田、二三十亩?
“不对、我说平阳侯,你说你制作的这水车,可以往高处车水?还能灌溉良田二三十亩?”大农令郑当时第一个不信,看一眼‘木头架子’看一眼曹襄,满脸都是狐疑之色。
“平阳侯,你这是在跟陛下说话,休要信口开河!”丞相公孙弘冷哼一声道。
“曹襄,在你舅舅面前,不可乱说话!”就连平阳公主也有些疑惑,转头对刘彻说道“陛下,瞧瞧这几个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回头我便重重责罚……”
刘彻仰着脸,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水车’,若有所思的笑道“襄儿,你可以试着加大舀水的那个木斗啊,另外,车水量不够,可以想办法将车轮的外圈往大扩一扩。”
曹襄眼前一亮,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哈哈大笑“哎呀,还是舅舅厉害,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之处,襄儿回头便想办法重新改进一番。
走走走,舅舅,看看其他几样新式农具,你给咱好好提点提点。
哎呀,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舅舅,高,实在是高啊!”
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脱口而出,登时便将众大臣中一些不配拥有姓名的读书人给震惊了,投向曹襄这个大草包的目光,似乎都发生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变化。
杨川在不远处听着,一转头,便看见曹襄对他眨一眨眼,只好默默伸出一根大拇指,给这货点了一个纯手工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