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一溜烟似的出了未央宫。
李延年大急之下,只好趋步追了上来,一边追赶,一边口中大声呼喊:“长宁侯莫走,哥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皇帝真有旨意!”
听到李延年如此说,杨川心下隐约猜测刘彻可能还真下过这般的旨意,不过,凡事上七八手,总归没什么大错……
于是,他跑得更急了。
门口两队值守侍卫瞪大双眼,看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追逐而来,一个个露出不解之色。
其中一名校尉笑问:“你二人追逐着,所谓何事?”
杨川快步疾走:“协律郎哄骗本侯,想让本侯私闯陛下宫闱,这狗日的不地道,这是公报私仇!”
李延年在后面听着,脸都快气绿了:“长宁侯你胡说八道!”
“陛下分明有过口谕,你这家伙怎的连陛下旨意都不信?莫非是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与念头?”
好吧,到了这般田地,这厮还不忘给人罗织罪名,简直就特娘的是个害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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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步奔出未央宫大门,杨川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停下脚步。
他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就站在宫门口看风景,对紧跟而来的李延年都懒得理睬一眼。
李延年气喘吁吁的骂道:“杨川,你这是想抗旨不遵?”
杨川伸手:“圣旨呢?”
李延年一呆,骂道:“陛下口谕,让我如何给你拿得出来!”
杨川嘿然冷笑:“你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便成了圣旨?若本侯听了你胡编乱造的话语,可不就惹下一场泼天大祸了?”
“本侯今日累了。”
“本侯这便回去,给陛下写一份奏章,把话说清楚,对今日之事总得有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否则,便是如此在未央宫院子里行走一圈,那也是死罪啊。”
李延年圆瞪双目,骂道:“人都说你长宁侯少年得志,嚣张跋扈,对陛下皇后都没有什么敬意,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好,既然你想走,那便走。”
“我倒要进宫去问一问陛下,他的口谕算不算圣旨,有些人死活不信,算不算抗旨不遵、心怀不轨……”
嘭的一声闷响。
李延年话还没说完,眼窝子里就挨了杨川的一记重击。
“你狗日的真是个贱货,随口便能给人罗织三五条滔天大罪?”杨川口中骂着,手底下却丝毫没有放松,凭借自己十分灵活的身法,在李延年的小腹、裆下、肋下等处又是好几下。
李延年根本没想到,就在这未央宫门口,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杨川会暴起伤人,故而,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偷袭得手后,有那么三两个呼吸丧失了还手之力。
杨川的一贯风格,却偏生就是偷袭。
只要让他一招得手,绝对便是一套连环暴击伤害,虽然不是以命相搏,但他手里却提着一只鹿皮行囊,照着李延年的头脸、身上便是一顿轮。
只听得十几声闷响过后,李延年便躺在血泊之中,只能用手臂护住头脸哀声大骂:“杨川,你狗日的偷袭,你……你你等着!”
杨川将那鹿皮行囊塞入袖中,大踏步走上去,在李延年甚为俊美的脸上便是几脚:“等什么?你说,等什么?”
“你狗日的假传圣旨,犯下了滔天大罪,还想耍横?”
“走,咱们这便去到陛下面前讲说讲说!”
说话间,他劈手揪住李延年的发髻,拖着这厮大踏步跨入未央宫大门,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侍卫们说道:“诸位弟兄可为见证。”
一名校尉走上前来,皱眉喝问:“未央宫乃皇宫重地,尔等如此大动干戈、大打出手,胆子也太肥了吧?”
“来啊,将这两个狂徒抓起来!”
杨川随手将李延年丢在地上,还顺便又在其头脸之上使劲踩踏几脚,这才伸出双手:“本侯为人所蒙骗,一时间失了分寸,扰乱皇宫,认罪认罚。”
那校尉喝令一声:“二三子,将这两名狂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