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想到,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少年人,转眼间便杀了七八名壮汉,而且,最为严重的,则是死了大祭司,这无疑是一桩天大的祸事啊。
阿铁则浑不在意。
他就是来搞事的,不杀几个人算哪门子搞事?
“先把人埋了,回头再说。”
“放心,没事的,大祭司这种祸害活在世上简直就是一个罪孽,我帮他消除罪孽呢。”
阿铁挥舞手中的‘工兵锹’,化形成一台人形挖掘机,很快便在草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几具尸身丢进去,很快就给埋了。
因为坑里丢进去了七八具尸身,所以,原来的草地上出现一个大土包。
他提着‘工兵锹’,在附近的草地上铲了一些草皮,很仔细的拍在大土包上,还很有闲情的移栽了一些格桑花,算是做了一点点缀,若不仔细查看,都看不来这个大土包是新土……
做完这一切,阿铁长吐一口气,用手背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娜仁娅一家子:“我是咱们家的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从今往后,谁敢欺负你们,我就埋了他。”
他说的轻描淡写,那一家三口人却一脸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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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经常死人,打仗,疾病,衰老,生产,让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们早已看惯了死亡;可这般明晃晃的宰杀部落之人,尤其是里面还有一名大祭司,这就很严重了。
若是让部落其他人知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孩子,马厩里还有四匹马,你赶紧骑了马逃命吧。”
七八个呼吸后,娜仁娅的母亲终于从震惊状态清醒过来,伸手抱住阿尔罕、娜仁娅姐弟二人,很是坦荡的瞅着阿铁:“大祭司死了,不出半日,部落的人肯定就会察觉。
孩子,你带上他们两个人逃走吧!”
“阿妈……”
娜仁娅、阿尔罕二人抱住母亲的胳膊,低声哭了起来。
阿铁心中叹一口气。
草原上,你很难判定哪一个人是坏人,哪一个人是好人,不同的族群之间,各有其利益,在很多时候,作为底层的牧人们,所思所想,其实不过为一片屁大的草场而已。
真正作恶多端的,终究还是那些贵族老爷们。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他们欺负人,就得付出代价,”阿铁走过去,伸手揉一揉阿尔罕的脑袋,很认真的说道:“阿妈,你说的对,我是这个家的男人,就应该像一个男人那样活着。
你们放心好了,死了一个大祭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娜仁娅,阿尔罕,过来帮忙,咱们先烧制一些吃饭的家伙再说。”
阿铁说完话,走到那一大堆柴火边,开始埋头干活。
他挑了一个沟坎处,铲掉草皮,挖了一堆黄沙土,提了几桶水倒上去,用工兵锹和了一滩泥;尔后,又在沟坎处挖了一个四五尺高的‘土窑’,将劈好的柴火整齐的码放好,点燃后,便开始慢慢的堵上‘窑门’,只留上面的一个烟道,冒出一股黑烟。
这是烧制木炭的简易办法,浪费有点大,不过,贵在方便,可以随时随地的烧制木炭。
娜仁娅一家子呆呆的看着阿铁一个人忙活,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
毕竟,这家伙才杀了大祭司……
封好窑门,阿铁直起身子,转头看着三个惊恐不安的匈奴人,他有些无奈地说道:“都说了没事的,谁让他们跑来欺负人的。”
“阿铁,你还是赶紧逃走吧,”娜仁娅突然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说道:“你杀了大祭司,部落里的人迟早会发现,他们……他们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
阿铁笑了笑:“只要你们不说,他们发现不了。”
“当然,为防万一,我来解决吧。”
他让娜仁娅、阿尔罕姐弟二人帮忙,很快便在帐篷门口砌了一个简易炉灶,并宰杀了两只羊羔子,用清水浸泡着,这才走进马圈牵出一匹马。
“羊肉浸泡一会儿,冷水下锅,我去给咱们采挖一些野菜。”
阿铁翻身上马,随口叮嘱一句,便策马而去。
这就、走了?
娜仁娅一家三口人,站在帐篷门口一阵懵圈。
惹出这般天大的祸事,那个杀千刀的少年人,竟然直接骑着马跑掉了?
“阿妈……”
娜仁娅抱住母亲,终于大哭起来,泪水很快就打湿了阿妈的羊皮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