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黄玉梅看到黄建国就像看到救星,大声叫道:“二叔,你快让他们放了我。”
黄建国面无表情,“你跟我们老黄家早就断亲了,我不是你二叔,说,为什么要偷队里粮食?你不知道队里的粮食都是大家的共同利益吗?”
“我没偷,我是去白天挖过的地方去找的,”黄玉梅嘴硬,不承认。
“你胡说,”之前抓住他的那个人说道,“你明明就是偷的,你去的那块地里就是还没挖的,再说,你要是想去已经挖完的那些地里捡,怎么不是白天来,非要等到晚上?”
“我白天没空,”黄玉梅道,“我才刚有空出来,我怎么知道那块地还没挖,我看错了还不行吗?”
“嘴硬没有,”黄建国冷声说,“你麻袋里的红薯就是最好的证据。”
黄玉梅终于知道怕了,腿有些软,“二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帮我说几句话,让他们放了我。”
黄建国敛下眼皮,眼不见为净,他走到杨金芳面前,“那么杨知青,你又为何要偷队里的东西呢?”
杨金芳从被发现就一直在想对策,刚才黄玉梅说的话她也都听见了,知道求情没用,于是她“哇”的一声就坐地上了,边哭边卖惨,“大队长,不是我想偷,是冯二狗,冯二狗逼着我来的,他说我要是不来的话就打死我,可是我肚子里有孩子啊,我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着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被那个畜生打掉…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被逼着嫁给冯二狗的时候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被人磋磨成这样…”
杨金芳这一顿哭,哭得情真意切,由不得人不信。但是这世间,谁的日子不难过?谁的日子不苦?哪怕心有同情,也必须先顾好自己。
何况他们家两个劳动力,两张嘴,要怪只能怪自己挑人挑错了目光,至于黄玉梅更甚,同样是家里两个劳动力,肚子里还没一张嘴呢,把日子过成如今这样,怪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黄建国让人带着黄玉梅和杨金芳分别去他们家,看她们说是否属实,还要再看看她们还有没有藏了粮食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