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看得咬牙，恨恨道：“你买这么多，能吃完吗？还有那些油果子就不能不买吗？！你就这么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衣裙！”

程若彤上身是一件拓黄的窄袖短衣，下身是油栗褐色的百迭裙，这是程母在成衣店里给她挑选的，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偏深色些的衣裙了。

就是因为知道她大大咧咧的，容易弄脏衣裙。

刚刚看她买糖油果子，递钱、接果子那动作幅度，就差一点，那裙子就蹭到人家黑漆漆的大油锅边上了。

程母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单独学会了轻功似的，在肚子里飞来飞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买油果子了，娘别生气嗷。”程若彤嘴上求饶，但下一瞬，看到旁边有人卖酥山的，就拽着小翠儿又往前面去了。

“程若彤！你这身成衣三两银子呢！你敢弄脏了，我打死你！”程母气得当街叉腰。

程若安在一旁捂着嘴笑。

“娘，别上火嘛，你看着都深秋了，还有酥山卖呢？我请你吃上一碗？”

大夏的酥山就是现代的冰淇淋，在逃难路上，进某个城里采买补给的时候，程若安吃过一次。

惊为天人。

因为和现代的冰淇淋真的差不了多少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一碗能顶村里人家一家五口十天半个月的嚼用。

不过在程若安还没穿来之前，程家人花钱就大手大脚惯了，碰上了，程若安和程若彤吵着要吃，程母也就掏钱了。

母女三人，一人端着一碗酥山，走进了有间客栈。

罗掌柜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迎接：“程家娘子们，你们可算来了，我们东家等候多时啊。”

程若安把自己没吃的酥山交给了小绵儿，行了个平礼，“那有劳罗掌柜带路了。”

罗掌柜看了看三人身后跟着的三个下人，有些为难道地挠挠头，“程二娘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程若安跟他往一旁走了几步，罗掌柜才说：“我们东家今日带了位夫人来，那夫人与人谈事，不喜人多，更不喜有下人在，你看你们这丫鬟婆子带那么多……”

罗掌柜没想到程家小门小户，礼数还做得挺全，母女三人出门，居然一人配了一个下人。

程若安哭笑不得，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罗掌柜你误会了，这不是我们讲排场带的下人，而是我们程家的工人，同时也兼任‘手模’的差事。”

“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