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她从来没找到过那朵相似的云。
“他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也从来不提。”许留夏喃喃道,“他说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残次品。”
沈玉仪双手捂着嘴。
“他记得?”
“记得,但他不要你们。”许留夏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谢昀笙紧蹙着眉。
他是不愿意妻子找许留夏问沈寻的事情的。
可他也拦不住。
自打反应过来,死去的沈寻,实际上是曾经承欢膝下的那个小小人儿,心中的那种悲痛,就被无数倍的放大了。
“你再和我说说吧。”沈玉仪无视掉许留夏的漠然,抽泣着问,“他身体好吗?喜欢吃什么?平时都玩什么?”
从沈寻过世之后。
已经很久没有人找许留夏聊沈寻了。
岛上的人们,把沈寻当做是她心里不可触碰的伤疤。
来到京市,这里更是没有人知道她心爱的人的存在。
“刚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身体不怎么好,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烧噩梦,院里老师很少,没办法照顾得那么仔细。院长妈妈就把他带回了家照看……”许留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沈玉仪,“院长妈妈就是欧丽琴,你知道的吧?”
沈玉仪眸光闪躲。
“反反复复了小半年,可能是他找回了些安全感,逐渐没那么容易噩梦,夜里也不发烧了,那之后也一直很健康。不过个子不怎么长,院长妈妈很着急,都准备带他去大医院检查了,结果那个暑假,他跟窜天猴似的,一下猛地蹿上去一大截……”
许留夏陷入了回忆中。
脸上的冰霜融化,眼底也有了笑意。
他长得快,吃得也多。
正巧赶上许留夏那段时间厌食,吃不完的饭全给了沈寻。
就那么一个夏天。
沈寻从岛上同龄孩子里最爱的,一下成了最高的。
他五官也从那时起,更加深邃立体。
玻璃海镇太小,早年间还有一所三间房的小学,后来小学也没了。
孤儿院倒是能教一些基础。
可再大一些,孩子们都要坐船去海对面的另外一个大镇去上学。
许留夏从前是叫沈寻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