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于大枢瞪圆眼睛,“老裴!没你这么占便宜的。真是!你这人特别没劲。说正经事呢,非得把我绕进去。”
裴玄子嘿嘿的笑,笑着笑着,脸上只剩酸楚,“我这也是苦中作乐啊。”
闻言,于大枢目露同情,“行行,你乐,你乐。”
拿起盛冰雪的水玉碗和裴玄子的碰一下。
“叮——”
清脆的响声非常悦耳。
“你这碗不赖。”于大枢一边吃着甜丝丝的冰雪,一边说道:“水玉碗,很贵的呢。”
“都是长公主置办的。她那人,你还不知道嘛。吃穿用度全都又贵又好。”裴玄子絮絮的说着,“吃冰雪要用这种透光的水玉。鲜果要放在翠玉果盘里,切成小块之后,换做银碗银叉,叉子柄上,还得镶嵌一颗跟果皮颜色相反的小宝石。说是不靠色好看。干果用鎏金碟子。说是靠色,好看。”
于大枢听得云里雾里,“不靠色好看,靠色也好看?那靠不靠色又有什么所谓?胡乱用就得了。”
裴玄子两手一摊,“我也不道啊。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给啥用啥就是了。”
“对对,别说也别问。有的用就用。”于大枢突然觉得裴玄子像是养在金丝笼里的胖家雀,有种格格不入的独特美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吃完了冰雪。于大枢想起件事,“近来没听陛下念叨那个破台子的事儿。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想建了?”
“你没听陈大伴说嘛,前些日子又否了一摞图样。”裴玄子满心同情的说道:“胡尚书出宫的时候,眼眶通红。回去少不又得大哭一场。”
于大枢恍然颔首,“难怪了。昨儿个进宫奏对,老胡话特别少,也没什么精神。”
“为了个瑶台,工部上上下下都快疯了。”裴玄子轻叹道:“不建屁事没有。”
“就是的。”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息。
裴玄子递给于大枢一片西瓜,“鼠生他们准备参宁王的事,你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