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福虽然前来禀报,但此刻厅内有张延礼和戒杀大师,他也没直接说出情报。
眼见于此,张延礼随意的说道:“戒杀大师不是外人,有什么情报一并说出,也请大师一并参详。”
他也准备化解刚才的尴尬,也想趁此机会看看戒杀大师的水平。
张延礼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武夫,让他们战场冲锋绝无二话,若是统军出征,也能慢慢学习,但这分析情报,对大势的判断,就完全不行了。
这些日子,全靠张延礼一个人在思考,但他毕竟不是天才,虽然有前世的记忆和见识加成,但真不一定比这个时候的人强到哪里去,或有人能分担,多个想法总是好的。
随着张延礼的话音刚落,高加福不再犹豫,继续说道:“被十将斩杀的年轻回鹘首领名拽祝,乃前任可汗之子。”
“数月前,回鹘与龙家大战,龙家与吐蕃六谷部结盟,又请来嗢末人援军,合并一处,大败回鹘。”
“后来,回鹘内乱,叶护孽栗祖袭杀前任可汗,自称为天睦可汗,统一南迁甘州回鹘诸部,又与早先甘、肃二州本土的回鹘联合,欲与龙家决战。”
“而拽祝作为前可汗之子,只得率领两千多忠于他的人马,来到瓜州,本意是投靠,但见瓜州守军薄弱,又心生歹意,妄图割据自立。”
“果然是鼠目寸光,见利忘义之辈,也不想想,即使瓜州守备空虚,若留后大军归来,彼辈外无强援,又岂能守得住瓜州。”
“当不如投靠留守,或留后击败回鹘,他还能做一回可汗,或到时再反,还有几分胜算。”
张延礼毫不留情的评价道,实在是这人没有脑子,干出了这么一件蠢事,可能是草原习俗使然,春天看不到秋天,所以做事如同野兽,只看眼前利益,不考虑以后。
“二公子见解倒是独到,纯以利益,不考虑仁义礼节。”
原来一脸平静的戒杀大师,此刻倒是颇为诧异,想不到张延礼的言辞之间如此现实功利。
“和彼辈,有何仁义可言,若要统治草原人,就要用草原人的思维去管理他们,而不是偶尔武力收一次赋税,平时打仗时拿钱征召他们。”
与戒杀大师聊的越多,张延礼也不掩饰自身的志向。
“二公子想统治回鹘。”
“河西之地,沃土千里,但良田少,牧场多,适合放牧多于耕种,所以永远是胡人比汉人多。哪怕是昔年固守河西的将士,后代也成了放牧的嗢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