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仿若未闻,仿若窗边木雕,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梁寒瞧着她单薄又倔强的背影,满心无奈,长叹一声,知晓多说无益,只能把那些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咽下,悻悻地离开了这清冷屋子,独留秦允禾一人浸在这夜色当中。
天色渐暗,烛火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瑟瑟发抖,清清一直候在门边,瞧见梁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才轻手轻脚地迈进屋内。
入目便是秦允禾单薄的身形,她像一尊孤寂的玉雕,静静伫立在窗前,发丝被冷风撩起几缕。
清清心头一紧,急忙拿过一旁厚实的披风,快步上前,轻轻为她披上,又仔细地将边角掖好。
秦允禾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京城的天要比洛州城更冷一些呢,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清清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关切:“所以小姐要多穿一点,小心冻坏了身子,往后这寒天,可不许再这么站着了。”
秦允禾笑意未减,可清清瞧着,却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化不开的忧愁,往昔在洛州时,小姐眼里的灵动与肆意全然不见,只剩满眼落寞。
她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去整理床铺,铺平床单、拍松枕头,轻声道:“小姐,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秦允禾依言点了点头,清清又检查了一遍炭火,这才退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夜渐深沉,秦允禾再次坠入那个梦境,大火再度肆虐,滚滚浓烟呛得她喘不过气,呼救声、哭喊声交织一片,梦里的一切逼真得可怕。
她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窗外风声依旧,屋内静谧得让人发慌。
她索性起身,踱步到火盆旁,盯着跳跃的火苗,思绪飘远,就这么一直站到了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进来时,清清推门而入,瞧见秦允禾憔悴的面容,眼眶瞬间红了,赶忙上前扶住她,声音里满是担忧:“小姐,您站了一夜吗?怎么不喊我一声啊!”
“没事,睡不着,就站了一会儿。”秦允禾拍了拍清清的手,示意她别为自己担心,努力扯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