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争强好胜,掐尖要强的人,但她占着理呢,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无理搅了三分去。
她正准备张口呢,就见顾晏礼手里提了东西从外面进来。
看见家里有外人在,还是不认识的外人,顾晏礼微微皱眉。
但很快他就看见了站在井边的温棠,看见温棠,顾晏礼眉目舒展开来。
把左手的东西给温棠看。
那是他昨天答应的要给温棠买的糖水罐头。
至于右手提的则是一只还在扑腾的野鸡。
他买了罐头估摸着温棠还没起来,就先去大队边上的小林子转了一圈,然后运气好,在里面抓到了一只野鸡。
其实他更想抓一只野兔的。
但这东西,不是赶巧了,他可跑不过。
最好还是做个陷阱。
温棠虽然才跟他结婚三天,但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他想着得给人补补。
抓到了一只野鸡,他也就赶紧往家赶,跟他掐算的时间差不多,温棠也是刚醒。
就是没想到家里居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骆甜看见顾晏礼,脸上着急辩解的神色立马消散,她又笑得大大方方,“顾同志你好,我是你那天从河里救上来的知青,我叫骆甜,今天特意上门来谢谢你的,”她边说边向顾晏礼走去,并且伸出了自己的手。
顾晏礼看看她伸出的手,再垂眸看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看骆甜的眼神,有些像看傻子。
然而就在这时,温棠走他身边来了,一手端着搪瓷缸子,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把那两瓶糖水罐头给接了过去。
然后用眼神示意:你可以握了!
顾晏礼不仅没握,还不着痕迹地把手插进兜里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开口就是老干部的气质,说话老气横秋的,跟他年轻的面孔大相径庭。
骆甜讪讪收回自己的手,搓着手,用一种温棠不能理解的高傲姿态告诉温棠“温同志可能不知道,握手在城里是一种社交礼仪。”
“就像国外人见面要贴面吻一样,”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傲慢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话落,她又拍拍脑门“瞧我,跟温同志说这种事,温同志你应该没看过外国电影吧?”
“这你肯定不知道,我跟你说……”
她还待长篇大论的说教,却被顾晏礼黑着脸打断“我们是乡下人,都是土包子,没牵过洋手,更没见过什么亲洋嘴的,骆同志见识多广,站我们这小院里,不是辱没了你?”
骆甜“……”
她不是蠢笨的人,自然听得出,顾晏礼这是对她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