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风驰电骋往南浔镇赶去,他们本来也才赶了一天的路,根本没有走多远,这会儿抄着最近的路,陆路水路不间隔地切换,天还没亮,他们就赶到了追踪江清清下落的人手处。
此时天色浓黑,依旧难以视物,给锦衣卫的搜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大人...属下该死,还未找到江二小姐。”
留守的人自责不已,这么多时日来,江二小姐都没有出什么事,他们也放松了一丝警惕,看见有人从江家带了个箱子出来,还被江家看门之人放行,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知道江二小姐失踪,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可那时候他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在深夜里追查起来就难了。
陆谦没有斥责,然而神色极冷,任谁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已经到了盛怒的临界点,怒火随时有可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自制力的闸门。
“继续找!”
“是!”
一声令下,所有锦衣卫行动起来,就连陆谦自己都没有闲着,他也寻着踪迹细细搜寻。
刚下过雨,泥土潮湿,几乎是一脚一个坑,让人寸步难行,若是踏进芦苇丛,那淤泥更深,踏一脚进去,腿都难拔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芦苇丛中浑身滚烫的江清清再一次浑浑噩噩醒来,身上又冷又热,嗓子沙哑疼痛。
天还没大亮,还不是出来的时候。
江清清却不敢再睡下去,她穿了一夜的湿衣服,不知道再这么睡下去,会不会永远睡在这。
正当她想轻轻换个姿势,前方的芦苇荡子却忽然窸窸窣窣响了起来,她瞬间又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小刀。
就在她呼吸都几乎停滞时,那窸窣声忽然停下了。
江清清极小心地往后移动,想要换个地方藏着。
可下一秒,她面前的芦苇丛猛然被扒开,闯进来一张堆满疙疙瘩瘩油腻横肉的脸。
那人看见她,浑浊的眼睛一亮,一双沾了泥巴的手朝她伸手抓来,低粗的声音兴奋而又疯魔:“抓到你了!娘的,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