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倒是希望这世间真的有那些鬼呀神呀的,这样他爹娘就只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陪在他身边。
他一个人在衣冠冢前坐了许久,直到老村长拄着拐带着一坛酒找到了他。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老村长扔了拐,二人坐在安家夫妇的衣冠冢前,听着破空的风声。
“要来点吗?”老村长倒了一杯烈酒,递给他。
安博仁犹豫再三一口干了这杯烈酒,他的喉咙火辣辣的,呛了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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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瞧着他这副模样,笑了出来。
“回去之后好好念书,你这娃儿生下来就聪明,我们安乐村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你这么天资聪慧的娃儿,我也不知道能供你到什么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红着眼睛将烈酒一饮而尽,安博仁用力的捏着缺了个口的酒杯。
可惜,老村长没看到他高中,他进京赶考的路途中,老村长半夜喝酒呛死在了井边。
随后,安辛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任了村长。
安博仁知道,老村长的死与安辛树脱不开干系。
他高中回乡,不仅仅是因为老村长与大山里的孩子,他更在静待时机,狠狠的咬上安辛树一口。
毛婉的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过早的和安辛树撕破了脸,他暴露了真实目的,安辛树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真正的身手。
世俗礼法,不过就是他用来恶心安辛树的借口罢了,他想让安辛树的事事都不如意。
可他一个人,太弱小了,他下山那趟,本就是去找姜芜的,他想让安辛树死,想治好毛婉的病,想让他与毛婉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可站在如意铺的门口,他瞧见了一旁嬉戏的孩子,他骨子里的清高促使他改变主意了。
为人师表,不该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姜芜愣了愣,这是她听到的故事的第二个版本,但她更愿意相信这一版,因为这版足够客观,也足够符合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