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婉轻轻应了声。
王仲走后,永康帝用毛笔沾了些墨汁,开始思考。
如果他是他们,他会从什么地方做手脚?
账本。
永康帝沉思许久终于在宣纸写下了第一个词。
如果自己是他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安博仁的账本,毁了这些最直接明了的东西。
除了账本呢?
永康帝有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
他手有些抖,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安博仁。
若是他们想将安博仁夫妇灭口呢?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利益杀人灭口,他们敢吗?
永康帝瞧着宣纸上的这个名字,良久他站起身,瞧着面前挂着的大地图。
他突然发现,这件事中,他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不,还有一个。
正在山上的萧茕。
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永康帝咬着牙,他现在只能等萧茕回来,萧茕为他带来先皇坟墓的消息,他让萧茕帮他抓出这朝堂之上的贪污受贿之人。
安博仁一回到家便看到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他用两指挑开那平盖着的红布,雪花银在夕阳下闪着碎碎的光,晃了安博仁的眼。
他微微有些手抖,将红布盖了回去,有了这些银子,他至少小半年不需要为了学堂的生计发愁,更不需要去隔壁员外家帮人抄书赚些补贴。
安博仁走出屋子,毛婉正在厨房做饭,烟一缕一缕的向上飘着,他站在院子里,抬手拿起放在床边的刷子,一下下给小羊刷着毛。
小羊最近一段时间都有些恹恹的,不知是怎么了,安博仁折了一把草,递到小羊的嘴边,小羊眼睛亮了亮,一口叼住安博仁手中的草,慢慢的咀嚼起来,还在他的腿边蹭了蹭。
安博仁站起身,走进厨房,毛婉正忙的脚不沾地,瞧见他进来了,抬头笑了一下。
“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了。”
“今日有人来过了吗?”
安博仁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毛婉拍了他一下,从他手里拿过还没洗的苹果,给他在水盆里搓了几下,随后递给他。
“洗洗再吃。”
安博仁接了苹果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
“早些时候王大人来过一趟,说桌上的东西是给你的,我这又洗衣服又做饭的,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你快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