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赢的有些明显,后半场他们三个换着胡,蔡秀才偶尔小胡一两把,等到蔡秀才反应过来时,盒子里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不但没赚到银子,甚至把带来的那些银子都快输个精光。
他输红了眼,趁着出门如厕的功夫让店小二再拿些银子来,殊不知,他早已掉入一步步织好的圈套中。
店小二给蔡秀才拿了筹码,在木牌上做好记录,放在了身后的简易机关装置上,那木板感受到了重量,吱呀吱呀的被人慢慢拖了上去。
“当家的,上钩了。”
楼上负责接应的人拿起木牌,又将这木板放下去了。
陈灿握着木牌,对着姜芜轻轻笑了笑。
“这赌啊,就是人的天性,人生里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赌,你猜,他赌到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说罢,将木牌扔进一旁的火盆里。
这债肯定是追不回来的,但是陈灿也不亏,筹码对她来说只是一堆小木牌,她要多少有多少,更何况,蔡秀才借的这些银子,比起大部分赌徒来说,都跟闹着玩一样,陈灿这样做,颇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蔡秀才算好了一切,却远远低估了人的狡诈程度,当他开口向所谓的二位老板借银子时,二位老板早已经将筹码以寄存的形式还给了牌坊。
“蔡兄,你开口要的这个银子,不是小数,我虽生意做的大,但手头可使用的银子并不是很多,都砸在店里面了。这样,今日也算你我有缘,更何况蔡兄也输了钱,我赢得那些筹码都存在了牌坊里,你与这牌坊当家的沟通一下,需要多少,取筹码跟他们当家的换就是。”
徐老板笑眯眯的表了态,王老板也随后接着表了态,说自己的筹码也可借给蔡秀才用,让蔡秀才尽管去找牌坊老板便是。
蔡秀才听了这话赶忙跑去找牌坊掌柜的,他敲了许久厢房的门,面前紧闭着的厢房才打开一条缝。
还没等开门的人开口,蔡秀才便挤着缝隙一溜烟的溜了进去,屋里的柜子前站着个人,似乎是个女人,二人之间隔着屏风,蔡秀才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不一会儿,有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屏风后传来,是那人在唱戏。
蔡秀才一听这戏曲,心都要噗通噗通的跳出来,这是他们岭南的特色戏,只有本地人才会唱,看来这掌柜的和自己算是老乡,蔡秀才大喜,异地遇同乡,打消了蔡秀才心里许多的忐忑。
“什么事?”
一道女声从屏风后传来,夹杂着蹩脚的长安话,就是这蹩脚的长安话,让蔡秀才确定了,眼前的女子是如假包换的岭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