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特意核查过了名单。”
“那就好。当年陈清明亲手诛了苏长风之事,并不是一件能被时间磨平的小事,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几年过去,他们怕也是不会忘记的,更何况若是北疆还未暴露的探子,对他们二人的印象更为深刻。”
“姜掌柜的意思是,若是被他们瞧见了我还好好的跟随军中打仗,这谣言往出一散,光是稳定军心我们怕都是需要许久。”
苏长风接过了姜芜的话头,姜芜点点头,幸好萧茕做事缜密,出征之前对着当年的那份名单细细的核查了好几遍,确保如今军中之人都是第一次瞧见苏长风这张脸,为了保护他,萧茕还给他划掉了姓,军中众人皆以为他姓长名风。
“既然这般麻烦,我们把密语改了不就行了吗?启用新的密语,那旧的名单不就没用了吗?”
陈清明是武将,脑子也直,在他的思想了,用不了的扔掉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弄的这么麻烦。
姜芜摇了摇头。
“不行,若是要启用新的密语启用,要先向朝廷报备,即便是朝廷立刻批准了我们的请求,我们还要想办法送一份新的密语给潜伏在北疆的探子,探子们又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记忆去销毁,纸质密语在他们手中的时间越长,他们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就越危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众人都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大家都有些沮丧。
“这样吧,你们在明我在暗,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来试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北疆安插在我们这里的探子,即便是伪装的再天衣无缝的人,也一定是有破绽的。”
姜芜抱着热热的汤婆子,在这战场之上,她确实做不了什么,甚至连行动都会受限,躲在暗处,观察着军中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抓住潜藏在黑暗里的蝼蚁,这是她唯一能替萧茕做的事情。
更何况,除了北疆的探子,她还要找到,到底谁是想杀萧茕的人。
姜芜第一次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她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们在前线杀敌保家卫国,而他们的背后,他们想保护的人,却在千方百计的想置他们于死地。
姜芜的兵法学的有些弱,当初付文君怕是也没想到,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孤身一人跑到战场上来,所以只教了她些皮毛。
可他教给萧茕的,却是实打实的兵法谋略与人心,陈清明与苏长风走后,姜芜瞧着萧茕对着这周边的地图看了又看,萧茕不睡,她也不睡,一直到半夜,姜芜的头都快要磕到桌子上时,萧茕长呼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