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今年的秋日一样,薄冰想,多事之秋。
路程并不近,所以殷肃用了一段时间过来。
下车来接薄冰的是李陵,车上还坐着查询资料的经纪人孙秋平,这地方人多眼杂,殷肃就算是戴着口罩也有可能被狗仔拍到,孙秋平也是狗仔的熟人,所以暂时只能稍微回避一下。
幸好除了一个黑色的背包之外,薄冰没有其它的行李,于是两人很快就上了车。
“回来了?”
“回来了。”
平淡而和谐的对话,前后的挡板被缓慢升起。
“你熬夜了?”薄冰盯着殷肃的脸,那人眼下微微发青,还带着散不去的倦意,想必是忙了工作又来接自己,“我可以自己找过去的,你怎么又来跑一趟。”
太阳即将落下,车子也驶上高速。
殷肃揉了揉眼睛,“很明显吗?我以为我的状态不会那么差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冰话语出口才想起殷肃之前打电话说的事,想来对方是不太愿意自己知道的,又或者自己不能探听太多,“算了,你不想说也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他不想做那么好奇的猫。
殷肃低低地笑起来,多情的眸子闪烁着薄冰看不懂的情绪,拢束在右耳侧的长发垂着,整个玉质般的人像是被光芒烤上了釉质,在残阳的熔炉中开窑。
——好看的瓷器。
但显然,薄冰想,殷肃并不是瓷器。
不是易碎的。
“那是我的话”,殷肃笑着,话语中也许有着一定深意,“义父才该好好休息吧?”
薄冰开了瓶矿泉水,对某人的控诉不置可否。
太阳下沉,天幕拉了起来。
即使车的速度够快,却也比不过夸父,更追不上时间。
车停在江畔一处浅滩,殷肃开门下车,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