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尽渊为她抚去脸侧的长发,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脸,视线深深落在她面上。
须臾,他脱下外袍,露出内里洗漱后的里衣,双手小心抱起床帷内的佳人,将她放在里侧,随后才小心躺了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轻嗅着她发间清淡的花香,邵尽渊幽黑的眸子中划过一分柔色,垂首在她侧脸落下一吻。
他知道他的行为不耻,可他控制不了。
只有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前,他才可以安心。
他不后悔这一月多,夜夜给她在茶水中下药。
望着怀中人安然酣睡的模样,青年忍不住在她唇间轻碰了碰,炙热而又温柔,随后才心满意足的揽着她睡了过去。
可他并没有发现,怀中人不知何时悄然睁开了眼,望着周遭蔓延的蓬勃青气,她红唇轻弯了弯,眼底美若繁星。
西北的夜色好像越来越美了。
………
五日后,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启程回京。
当然,宫内大总管福德在赐下圣旨后的第二日便离开了西北,毕竟上京还有一位主子等着他回禀呢。
至于之前跟来的两位太医,则照之前调养身子,绵延子嗣为由,跟着邵尽渊和芍药两人一起回京。
小主,
整个队伍近百余人,其中近大半皆是满身冷冽的铁甲卫,都是西北军营中的佼佼者。
从西北离开,一路无人敢上前,特别是在眼尖之人看见平南王府的腾徽时,更是不敢。
一行人在陆地走了近十日,最后又换了水路。
日光灼灼,阳光下,一艘气势雄浑的大型官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
周遭是碧蓝的海水。
宽阔的甲板上,海风徐徐吹来,带起了芍药脑后的青丝,明明五月底的海风还带着些微微的凉意,可她却觉得惬意极了。
“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肩头忽然一暖,肩头搭上了一件绣着精致花纹的黛色云肩,高大的青年从后拥住她。
“不是有你吗?”芍药顺势向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姿势,继续望着清澈碧蓝的海面。
这会让她有一种平心静气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芍药自从上了水路后,体内的灵体总会似有似无的波动,微弱却怪异。
而这份怪异,在又行驶了一夜后,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翌日清晨,阳光正暖,芍药本在船舱内吃着早膳,忽然,心头一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邵尽渊几乎每时每刻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起身走到她身旁,令忠顺去唤太医。
“不用。”
芍药阻了忠顺,随即朝满眼紧张的青年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刚刚有些晕船了。”
“可你前几日还好好的。”邵尽渊皱了皱眉,不放心,“还是让太医来看一下吧。”
说着,他便让之前被阻的忠顺去请太医,芍药见他这般紧张,倒也没有再阻拦。
只是她本身就没什么事,太医自然也诊不出什么毛病,最后也只能归结于晕船。
至于为什么前几日不晕?可能是坐的时间长了,身子便有些受不了。
“那有何方法可以缓解?”邵尽渊眉心越发皱了起来。
“回王爷,最好是让船靠岸,让姑娘下去休息会儿,或是多用些酸食,也可。”太医尽职尽责的回答。
听到这儿,邵尽渊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而在这时,本应安静的海面,渐渐出现了些嘈杂之声。
“唉!老良,那边海域深了,小心点。”
“没事,这边海货多,多捞点,卖了以后还能带回去给我那小儿尝尝鲜呢。”
汉子浑厚爽朗的声音渐渐透过大开的窗棂涌入船舱,芍药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本安静的海面,不知何时渐渐多了些小渔船。
船头皆站着汉子,一身短打,用力挥舞着船桨,待既定位置,便撒下渔网。
晨日的阳光耀眼,落在清澈的海面,波光粼粼,为那些嬉笑打诨,为做生计的汉子铺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烟火气。
忽然,众人发现了远处渐渐驶来的巨大官船,嬉笑喧嚷声蓦然消失,眼底涌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