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
摸哪里?
看着合欢那满脸期盼的小模样,谢淮序难得被噎住了,沉默至极。
一旁的方尚青看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要知,认识好友这么久,他可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被噎的无话可说。
而且,还是一个失了智的小丫头。
谢淮序没有搭理他,只看着合欢那满眼期盼的小眼神,沉默的移开目光,“走,进屋。”
小主,
他不回答她,也不给她摸摸。
合欢气得嘟起了嘴,目光幽怨,然后也不肯放下挽住他胳膊的手。
谢淮序与她对视,合欢也不甘示弱地望着他,眼底还残留着之前的泪光以及委屈。
正在这时,屋子里帮着打扫的那户人家妇人走了出来,谢淮序不愿在此多做纠缠,只能轻碰了碰女孩微红的小鼻尖,轻触即离。
“可以了?”他眸色有些深。
合欢瞧了他一眼,眼睛眨了眨,点头“嗯。”她放开手,乖乖站在了他身侧。
谢淮序看了她一眼,颇觉无奈。
方尚青瞧着这一幕,也有些好奇。
其实按理来说,明明是他先开口将这小丫头带着的,可合欢却偏偏粘着淮舟兄。
难道,失了智的小丫头,也知道谁生的好吗?
几人进了屋,因是临时租住的院子,所以也并不大,一共只有五间屋子,不过五间对于谢淮序几人来说,刚好足够。
只是几人基本都吹了些风,淋了些雨,即便撑了伞,也并不舒服。
更何况,合欢从出现到现在全身都脏兮兮的,实在非常有必要洗干净。
只是合欢一见屋子热气腾腾的浴桶,以及被谢淮序拜托进来帮忙的妇人,吓得一溜烟夺门而出。
此刻,她灵活的犹如一只小兔子,只是,是一只脏兮兮的小兔子。
还没走远的谢淮序一回头,便见到她直直的朝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接住了。
只是还没等他问怎么了,便听见了女孩娇娇怯怯的声音,“怕。”
合欢眼睛扑闪扑闪,还残存着恐惧,而此时,这家的妇人也追了出来,“你这姑娘,你跑什么呀?”
听到她的声音,合欢将自己埋进谢淮序的怀里,小脸委屈巴巴,“怕。”
谢淮序看向了那妇人,“怎么回事?”
妇人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我一进去,这姑娘就跑了。”
闻言,谢淮序视线落在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孩身上,见她眼神躲闪,沉声,“合欢?”
合欢不吭声,只赖在他怀里。
谢淮序拉开她,眸色深了深,也许是察觉到他不高兴了吧,合欢终于肯开口了,只是嗓音有些闷闷的,“我怕。”
“怕什么?”他问她。
合欢瞧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双手拧着。
谢淮序看了眼还等着的妇人,先让她离开了,“抱歉,方婶子,我和舍妹说两句话,您先进去,她稍后就来。”
方婶子虽觉得两人并不像兄妹,但有银子拿,自然不会多问,“好,那要快些,不然水凉了就不好了。”
说完,她也不多瞧,转身向后方的屋子走去。
见她走远,谢淮序看向了低着头的女孩,“说吧,究竟在怕什么?”
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瓦片,落下成片的雨幕,模糊了他的声音,也模糊了合欢的声音。
只是那份无助,害怕,却始终无法掩藏。
她说,“脏脏的,就没有人想欺负我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也不知道那个拿着箭戳死小兔子的人为什么想脱她的衣服。
但她知道,那个人看见她时,一直盯着她的脸,还说她漂亮,所以涂的脏脏的,就不会有人想欺负她了。
听着她单纯却也懂懂的话,谢淮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他知道,那个猎户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