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侧重于感知方面的存在确实不多,但将范围扩大到周边乃至全国,倒也总能找出符合这一条件的能人异士出来,只是这些人在接触【百目者教团】的消息之前,从未想过自己反倒在最为专擅的领域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随着意外事件的发生,人们对【百目者教团】的消息也逐渐放下,不再将注意力投入在其中了。
倒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理由,甚至绘城的降魔局和天启教会还没来得及发动关系去压制这方面的消息传播。
仅仅只是因为……自身的感知足够高,高到能够在接触这件事情的时候立刻感受到超过六成以上的【百目者】形象的人,已经在意外事故中尽数死去了。
于是【百目者教团】的消息也就这么被平息下来,随着时光的磨砺又被更多的事情所掩盖,只剩下些许教团的成员隐藏在地下世界之中,就连绘城当地的降魔局都有好几十年未曾接触过与这相关的案件了。
不然也不至于直到今夜接连不断发生事故之后,吞拿才将嫌疑人正式锁定在【百目者教团】的身上,因为这对吞拿来说确实是未曾接触过的内容。
以前在绘城天灾幸存下来的老一辈绘城居民们,算起年龄几乎都能给吞拿当爷爷辈的长辈了,吞拿就算是一级侦查员,最多也只是在以往考试时的卷宗知识点里看到过和【百目者教团】相关的内容,真让他接触这回事,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
不过有一点吞拿倒是记得十分清楚——那也是侦查员笔试试卷里的重要考点。
“总之你得记住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用【事象再演】去追溯百目者教团那档子事情!”
吞拿满脸严肃的对符士德再三叮嘱。
以往那些能够在初次接触之下,就从心里构筑出六成以上的【百目者】形象的人们究竟有着多高的感知,这一点吞拿无从考究,但吞拿清楚,一旦让符士德对此启动【事象再演】的话……
只怕在瞬息之间,就能够在心里构筑出那曾经被执行官和圣职者们一起定义下来的【百目者】!
见吞拿这副模样,符士德也不由得耸了耸肩:“我知道了,这不是一直在看档案都没去调查嘛。”
“对百目者教团的调查降魔局会有专门的应对方式,处理这方面我们是专家,你只要继续负责鼹鼠集团那边的状况就好。”
符士德了然,然后吞拿开着车准备把符士德给送回钟表店里去。
原本吞拿是想请符士德过来协助调查的,遇上什么嫌疑人员直接【事象再演】一开,这不把人老底都给扒了出来?不过既然目标的存在竟然是以前在绘城之中颇有历史的百目者教团,吞拿也就放弃了这个心思。
反正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故,所有外勤人员都得到处巡逻个几圈,吞拿干脆顺路就把符士德给送回钟表店,等到鼹鼠集团那边又有什么状况再找符士德也不迟。
降魔局的专车行驶在深夜的无人街道上,缓缓在道路上的线条前停了下来,符士德的声音从吞拿身侧响起:“这都要等红灯?”
“就算路上没人那也得等红灯啊,我这可是专车,等明天要是被交通组的人过来说路上拍到了你闯红灯那得多尴尬?”
吞拿打了个哈欠,眼里浮现出些许泪花似的晶莹,这些天来一直加班,睡都睡在专案组办公室的躺椅上,饶是吞拿这个铁人都有些感到疲惫。
眼里的泪花使得视界的景象有些模糊重影,吞拿眨了眨眼睛,正准备抬手用袖口一擦,只是他的动作忽然僵硬了起来。
“不对。”
眼前的模糊重影并不是因为打哈欠时的泪花而产生的,是因为自己双眼之中的视界早已浮现出模糊重影的现象,自己被这种状况所引导,“误以为”自己很疲惫,因此才打了个哈欠。
吞拿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眼神就锐利了起来,下意识的举动让他伸手掏枪,降魔局配发的【灵能武装】在面对任何事故的时候都是最为有效的利器。
只是吞拿一伸手却摸了个空,他猛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伸出了手,却并不是掏枪,而是打开了车门,身上的安全带也在悄无声息之间解开。
转头望去,本应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符士德却不知何时开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道陌生的身影。
那道身影看起来有些肥胖臃肿,圆滚滚的身躯像个气球一样撑起了身上宽大的教士袍,只是这种教士袍却并不是天启教会的圣职者们所穿戴的款式。
教士袍上遍布着许多凌乱的弧形线条,这些弧线互相交叠起来,两道弧线就组成了一只眼睛的轮廓,遍布在教士袍上的弧线几乎占据了每一个角落,仿佛是由无数只眼瞳构成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