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绵延了半日之久的大雨终于停了。
天空湛蓝深远,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在几只布谷鸟的叫声中,一行人重新踏上了征程。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地向前行进着。
雨后的道路湿滑泥泞,任赶车的裴征已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可马蹄还是打滑,好几次差点翻了车。
众人不得不走一会儿就停车下来清理车轮上的泥巴。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清理泥土之际,阮梨初也跳下了马车,想着出来伸伸腿透透气。
她正看裴征清理泥巴起劲儿呢,一旁的安岁岁神神秘秘地将她拽到了远处,悄声道,“你觉不觉气氛怪怪的?”
大雨过后,饶是太阳已经出来了,空气中仍旧有些凉意。
阮梨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白了安岁岁一眼,没好气道,“不是你非要和萧大哥同行的么?”
先前阮梨初说话虽然高深莫测,好歹安岁岁还能听懂一二,如今倒是越发糊涂了,她禁不住道:
“萧大哥武功高强,又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我是想着大家一起同行路上能多个照应。可这和气氛怪异有什么关系?”
“呐,你自己瞧。”阮梨初说着,就把嘴向温年那边努了一努。
安岁岁的眼光跟着也向那边瞥了一下,除了裴征和白方在抠泥巴外,温年和阮玉棠不知道在聊什么。
而萧长赢则在另一边对着绿油油的小草儿发呆,一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很是孤寂落寞。
安岁岁凝起眉心,小嘴儿一扁,“我还是不懂......好初初,有话你就直说行不行,我可不像你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阮梨初拿帕子擦去了绣鞋上沾上的泥土,而后慢悠悠起身道,“某人吃味了呗。”
“原来如此!我懂了!”安岁岁顿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
“你懂了?”阮梨初一怔,疑惑中夹杂着意外。
她的直觉告诉她,安岁岁的脑回路和一般人可不一样,有些话她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于是,她又道,“那你说说你懂什么了。”
安岁岁缩了缩脖子,嬉皮笑脸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想到阮大哥会如此介怀!”
说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安岁岁又拧了拧眉,“不就是午膳的时候萧大哥和你多说了几句话,还想给你夹个菜么?阮大哥他未免也太小气了!”
“......”阮梨初一噎。
她知道安岁岁的脑回路会出差错,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会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