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陛下赐谁死这件事,崔明昌的职责就是将空白诏书拿过来让陛下写,仅此而已。
但那是往常,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赐死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和阮梨初有关的人。
崔明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战战兢兢说道:“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既说了这话,他就抱着不该讲也要讲的想法了,于是继续说道,“陛下,若是阮桃姑娘被赐死,别人会如何看待阿梨姑娘呢?”
“阿梨姑娘?”陆谨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唤她阿梨的?”
崔明昌原本就是跪着的,这下更不用起来了,他连忙磕头,“请陛下恕罪,奴才就是一时心急,不是有意冒犯阮姑娘!”
“哦?你为何心急,说来听听,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谨的语调危险的上扬。
崔明昌没敢抬头,更没敢看陛下,只认真解释起来:“阮姑娘如今刚回来,若是将军府的人恰好在这个时候出事,怕是有人会说阮姑娘是不祥之人,于她的名声不利。”
陆谨挑了挑眉,语气中满是无所谓,“朕下的圣旨,与阿梨有何干系?”
“那些人才不会管是不是您下的圣旨,他们只会说阮姑娘一回来,将军府就死了人。”
陆谨蹙眉,就着崔明昌的话说,“那若是圣旨中赐死她的缘由很名正言顺呢?”
崔明昌偷偷叹了口气,在他家陛下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
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是再名正言顺的理由,也绝对不可能正常,况且阮桃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被名正言顺赐死的理由。
而且这理由得是有多“名正言顺”,才能让一国之君亲自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