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阮玉棠就将念书的事儿告诉了阮梨初,阮梨初闻言眼睛亮亮的,当即就问,“那我先从哪一步开始?”
“练字。”
“......”
当初她伏案写的一手狗爬字,阮玉棠看到时的那个表情,阮梨初一直都记得,恐一辈子都忘不了。
自然,当初暗暗发的誓她也没忘。
白了阮玉棠一眼后,阮梨初撅着嘴道:“练字就练字,但我不要二哥教!还请二哥给我找个夫子吧。”
对此,阮玉棠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我不教......”
小姑娘记仇的很,为这事儿他都给她道过好几次歉了,半点用都没有不说,甚至他道歉一次,她就瞪他一次,且一次比一次狠。
摊上个这么记仇的妹妹,阮玉棠心里苦,但他不说。
亥时一刻,窗外雨声阵阵,一扫白日的闷热。
安岁岁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确认灯留好了之后,又悄声退了出去。
阮梨初睡的比较浅,因此入梦的时候,野男人那边刚出现,她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白日里刚见过,这会儿竟然又共梦了,一日梦两次,好像还是头一回。
小姑娘闭着眼睛不出声,但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早已经出卖了她。
陆谨浅笑无声,也不拆穿她,只在书案旁坐了下来。
看着宣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陆谨提笔,正打算写点什么,就见小姑娘“腾”地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紧张,咬唇,垮着脸,撕纸,叹气,沮丧......
一气呵成。
陆谨有些忍俊不禁,好整以暇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小姑娘表演“自己气自己”。
他觉得可能都用不上几息,小姑娘就能自己把自己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