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阮梨初揉了揉鼻子,小幅度地摇摇头,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那你为何欲言又止?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陆谨皱起了眉头,迷茫地看着她。
小姑娘对他,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方才竟然犹豫了。
而且她的眼神里有飘忽不定的迟疑,有临阵脱逃的闪躲,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说不怕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在心虚。
“我......”
阮梨初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阿梨......”
陆谨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薄唇掀了掀,哑着声音唤了她一句。
阮梨初呼吸一窒,正想说什么,他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在害怕,可是......你到底在怕什么?”
阮梨初垂着眸子,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要不要问出那个敏感问题。
关于兵权,她不止一次思考过,也不止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过“皇帝忌惮他们阮家”这句话。
白日里听到那些贵女悄摸摸的议论,这也不是第一次,几乎每一次聚会上她都能听到这样的言论。
而且在市井坊间,也有不少人这样说。
尤其宫宴后她获得的赏赐比别人多了十几倍,更是有人说这是因为阮家军的缘故。
其实自从南华寺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始,阮梨初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后来陛下给阮家下那道赴宴的圣旨时,许氏也提起过,阮梨初更是将这当作一个大事放在了心里。
但当时她并不知道陛下就是陆谨,只是依着自己曾看到过的、曾听说过的那些来判断,所以她会担心,会紧张。
还是阮玉棠的话,像往她心里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让她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