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但玄墨的心里却是有一点儿的。
早在听到阮梨初提起文思斋,但陆谨却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的那一刻,玄墨就猜到了玄北的惩罚不会太重,至少不会是原来的标准。
后来围观了两人之间的几回拉扯,尤其刚刚主子竟然没有因为二次求情而盛怒,玄墨心中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按规矩,妄自做主应受鞭笞三百,蚀骨针刑,外加十日牢中思过。
他猜,玄北的惩罚多半是会减半的。
他对此并不意外。
虽说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而这个“人”就是阮梨初。凡是与她有关的事情,都是特例。
这点,玄墨可是深有体会。
也就是说,玄北之事,无非就是特例加一而已。就看这个特例,会“特”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了。
一切皆有可能。
玄墨甚至觉得主子可能会免了玄北的惩罚。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他家主子就是在故意逗小姑娘。逗的越久,说明余地越大。
思及此,他抬眸看向自家主子。
只见主子勾着唇在笑......
玄墨揉了揉眼,他没看错,他的主子确实是在笑,而且心情十分不错。
看来,玄北是真的不会有事儿了,他家主子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就是在逗小姑娘......
“阿梨这张小嘴儿是真厉害,这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听到陆谨这话,阮梨初大着胆子抬眸看他。
方才她因为不安,不敢看人,因而也错过了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所以此时在她的视野里,野男人长睫低垂,神情喜怒难辨。
说的话也让人捉摸不透。
她等着他说下去。
陆谨自顾自添了杯茶,似笑非笑,“求情就要有求情的态度,阿梨这样,似乎不太真诚。”
角落里的玄墨闻言,对自家主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安岁岁和温年互相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不适合他们这些外人听。
连安岁岁都发现的事情,没道理阮梨初发现不了。
她几乎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陆谨是在逗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