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些在变身之前自己所承担的至关重要的使命,此刻竟如泡沫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来自虚空深处的神秘之手,悄无声息地将那些记忆从他的脑海深处一点点抹去,不留下丝毫痕迹,如同一场无声的大清洗。
“奇怪,我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我是坐着吗?”艾伦在这意识的混沌之境中,宛如一个迷失在梦境中的呓语者,轻声呢喃着。
他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回荡,却显得那么空洞和无力。
由于他正处于巨人这一特殊而又强大的形态之中,这种超乎寻常的存在形式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在赋予他毁天灭地力量的同时,也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扰乱了他的感知。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像是一幅被狂风肆虐过的古老画卷,大片大片的内容被无情地撕扯而去,仅留下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
那空白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吞噬着他的理智。就连最为基本的自我认知,都如同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孤舟,在茫茫的意识海洋里起伏不定,变得模糊不清、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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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那无比庞大的身躯正瘫坐在地面之上,这种姿态所传达的信息,如同微弱的电波,若有若无地传至艾伦那处于混沌状态的意识里。这使得他仅仅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处于坐姿,可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虚幻不实,就像在梦境边缘捕捉到的一丝缥缈的幻影,稍一触碰,便会消散于无形。
“什么也看不见。今天是几号?”艾伦竭尽全力,试图从这片黑暗的泥沼中挣扎而出,努力分辨周围的环境。
然而,那后颈肉的包裹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黑暗囚牢,是来自地狱的枷锁,令他眼前只有一片纯粹到极致的黑暗。那是一种深邃得令人胆寒的黑,如同宇宙深处最神秘、最幽深的角落,所有的光线在触及这片黑暗的瞬间,都被无情地吞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穿透这无尽的黑暗之幕。
在这片仿若世界末日般的黑暗世界里,艾伦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孤儿,在黑暗的深渊中孤独地徘徊。他甚至连自己身处何处都茫然不知,只能在内心深处发出这样充满迷茫与无助的自问,那声音在黑暗中孤独地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像石沉大海般绝望。
不过,这片黑暗并未如永恒的诅咒般持续下去。就像黎明的曙光总会以势不可挡之势冲破黑夜的束缚一般,转瞬之间,世界仿若被点亮的烛火,突然之间变得明亮无比。
艾伦的眼前,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室内场景,那场景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刻在他灵魂深处的印记,深刻而清晰。
还有那三个身影,每一个都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宛如三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那原本混沌黑暗的世界。那是家的味道,是爱的港湾。
“这里是……”艾伦那仿若在黑暗深渊中徘徊许久的意识,逐渐从混沌的迷雾中挣脱出来,清醒的感觉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过他的心田。
他这才发觉,自己正裹着温暖的被子,静静地坐在床头。
他先是将目光投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父亲正安然地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沉浸在书的世界里。那专注的神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艾伦再熟悉不过的画面,满满的回忆。
父亲的身影,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