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无助总是在夜间生长,身边永远是空无一人。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姜聆月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到底失眠了多少次,又从梦中惊醒了多少次。
毫无例外的,每次双眼一睁就是对着漫漫的长夜。
陪着她的永远只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旷。
难过的掉眼泪的时候也有,偶尔会会情绪失控,哭的全身颤抖缺氧。
难过几乎要晕过去,想着能熬一天是一天。
起初她的信念坚定不移,等着宣珩钦回来。
但时间一长,姜聆月就忍不住的猜忌起来。
后来,不幸的消接踵而至。
一旦失去了信仰,信念要么随之轰然倒塌,要么成为执念。
姜聆月属于后一种。
她满脑子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想弄个清楚,宣珩钦到底是为什么要举兵攻打玄月。
对她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姜聆月已经在脑海中预算好了最坏了结果。
无非宣珩钦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
她孤身一人去敌营,这样的做法确实带了赌的成分在里面。
但她又想好了一切退路。
就算宣珩钦杀了她,对于她来说不过另一种解脱。
她早在私下里找过司九。
司九告诉她,如果要回家就需要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死亡。
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唯一对不起的便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一旦她的这具身体死亡,这条稚嫩的生命也会随着消逝。
她不想和宣珩钦继续内耗折磨下去。
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的。
看着姜聆月缄默不语,姜文佑眉宇间是肉眼可见的愁绪。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姜聆月,而是挥了挥手,禀退了姜聆月。
姜文佑道:“你先下去吧,容我再考虑考虑。”
回到公主府,有侍从禀告宋枝年求见。
经过这么一周折,姜聆月的精神头减弱,四肢酸软无力。
她勉强打起精神,让人将宋枝年请进来。
花厅里,宋枝年一身素衣,同初见时相比,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这么些时日,旁人都道沈知州死了,但宋枝年打心底却不肯相信。
沈知州明明承诺了会回来同她拜堂成亲。
宋枝年还算坚强,虽然没有以泪洗面,却也辗转反侧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