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欠揍小管家

景沂在厉家狠狠摆烂了几天。

带薪休假,月薪还有整整十个达不溜,足够他狂妄很久了。

于是,穿过来没多久的景沂,在完成了自己的本职管家工作之后,总是想方设法往外面蹿,揣着鼓鼓的荷包狠狠奢靡了一把——奶茶要加料加奶盖的,小蛋糕要现烤出炉的,公交车是不坐的,出租车没空调是不行的。

这是小穷鬼唯一能想到的奢靡手段了。

就这么潇洒了几天,厉家迎来了热闹的宴会。

二少爷厉勖的生日虽迟但到。

宴会当天,身为管家的景沂早早就起了床,场地布置、菜品安排、邀请函分发已经全部由厉家专人解决,景沂只需要包工头似的巡逻一遍,管家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八万块真好赚。

宴会当晚,厉家宾客盈门。

没破产时,厉家是这本小说世界赫赫有名的望族,用作者的话来说——【厉问昭十八岁掌管厉家财团,仅仅用了十年,就把厉家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霸总小说嘛,起步就是帝国。

要没点牛气冲天的头衔,那都不好意思出门。

厉家二少的生日宴会,小说世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豪车云集,人人珠光宝气,各色的晚礼服琳琅满目。

在其他人眼里,这些人代表了小说世界的最强财富,但在景沂眼里,这些人再富再豪,也都只是NPC,只是原作者为了覆灭厉家塑造的一个个炮灰罢了。

宴会即将开始,景沂找了个角落待着,纵观全场,要找出企图谋害厉家的刁民,怕无聊,他还带了点瓜子,咯吱咯吱嚼着。

“景管家。”历明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景沂,拎着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你躲在这里啊,害我找半天。”

景沂嗑着瓜子问:“找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瓜啊。

沉默稳重的二哥居然也会犯蠢,他这个做小弟的好感兴趣啊。

“宴会太无聊,找你解解闷。”历明织随手也抓了把瓜子:“你这几天总往外跑,我都找不着你,跑出去干嘛了?”

又搬椅子又搬桌子和瓜子,景沂这会儿有点热。他扯了把衣领,随口道:“家里热,出去避避暑。”

“……”历明织看了眼头顶上20度的恒温空调,“现在还热吗?”

景沂闻言叹了口气:“不热了,薪尽自然凉。”

历明织:“……”

“小少爷快看,宴会开始了。”历明织还想说点什么,景沂却拍了拍他的手,透过纷乱的人群,往远处抬了抬下巴。

受邀的宾客们已经全都到了,分布在宴会厅各个方向,不少人正在跟厉勖祝贺。

简单的寒暄过后,厉勖找到角落跟朋友闲聊的厉停,“客人都到齐了,景管家人呢?”

“二哥别急。”厉停优雅地品了一口红酒:“人在那边角落,明织陪着他呢。”

厉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大厅隐蔽处,果然看到景沂和历明织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能不急吗。”厉勖松了松领带,压低了声音:“这可是关乎公司的生死存亡。”

他语气沉重:“没看大哥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吗,听说南风港查出了上百吨的造假建材,张董和李董也因为挪用公款和行贿被抓了,大哥这么冷静稳重的人都出了纰漏,我这儿……肯定更严重。”

厉停眯了眯眼,轻轻转动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在质地上乘的玻璃杯里流转出锐利的颜色。

“别担心,只要景管家能找出害你的人,二哥,我一定要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厉勖忐忑不安地一口饮尽杯中酒,看了眼时间,“多帮我盯着吧,你嫂子到了,我去接一下。”

一名身穿银色小礼裙的女人站在大门处,妆容精致漂亮,抹胸设计露出白嫩肌肤,锁骨处的蓝宝石分外耀眼。

“阿勖。”女人柔声呼唤。

向来冷淡寡言的厉勖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神色,“你来了。”

女人点点头,眼神四处张望:“今晚好热闹。”

厉勖轻笑,示意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表情甜蜜:“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大哥和小弟。”

女人轻声应下。

角落里,景沂恰好看到这一幕,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回忆,但没等他细细抓住回想,就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厉声打断了。

“历明织?”

景沂抬眼,面前杵了一名五光十色的男孩子,眼影是蓝的,手指是红的,头发是黄的,看得景沂目不暇接。

哪里来的花孔雀?

“听说你被男人骗了。”花孔雀流里流气地嚼着口香糖,视线上下打量历明织,加长的假睫毛随着夸张的动作扑闪扑闪。

“对方是个诈骗惯犯,你不是总说自己聪明伶俐吗,怎么还在阴沟里栽跟头呢?啧啧,那种人你都能下得去嘴,是不是那人花样太多,很能满足你啊?”

历明织脸色一黯。

花孔雀鄙夷嗤笑,厉家小少爷还是这么好欺负,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也不敢跟家里告状,一天不欺负就浑身痒痒。

他冷笑,正准备加大嘲讽力度,眼前忽然一花,下一秒,他眼皮上方传来剧痛。

“啊!”

花孔雀一声惨叫:“你干什么?!”

“原来真是假的啊。”景沂捏着比自己指甲还长的假睫毛晃了晃,语气十分嫌弃:“这么重,你贴着不累吗,快给我们小少爷扇感冒了都。”

景沂想起来了。

原文中历明织有个死对头,最爱五颜六色的往自己身上招呼,名字他记不清了,但记得这只花孔雀是非法器官交易的同党之一。

在历明织落难,被宁姜卖进交易所时,花孔雀就每天打骂羞辱,导致历明织数次自杀未遂,在弥留之际被送上了手术台,掏成一副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