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锦玹重重点头,道了些保重之类的话,那边又在催,她才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她再忍不住眼泪,揭开车窗朝后望过去,师父几人还站在原处,再没有旁人的身影。
姚珩,你当真不来送我......
手松开车帘,姬锦玹眉宇间染上几分落寞。
这样也好。
回府后,姚静姝便叫兰心回了趟姚家,将姬锦玹留下的东西送去。
兰心回来道:“二奶奶,大少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颓丧的很,老爷今儿还说呢,年纪轻轻,死气沉沉。”
姚静姝暗自叹气,道:“这等子事,旁人是断不清的,兄长通透,让他自己想清楚便好了。”
姚府柏墨居。
姚珩静坐窗前,眉眼中是散不开的孤寂。
姚宏瀚来看到,冷哼道:“你若这般,不若明日向朝廷请辞,去庄子种田拉倒,也比我日日跟着你被同僚笑话的强!”
姚珩晓得自己叫父亲丢脸,起身低着头道:“是孩儿不对,叫父亲操心了。”
姚宏瀚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散发着苍老前的疲态,道:“我老了,不知还能在朝几年,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把姚家交给你。”
姚宏瀚一生要强,从不与姚珩这般说话,今日却说起服老的话来,叫姚珩心中拧巴着难受。
为他倒了杯茶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定好好悔过。”
都年轻过,姚宏瀚知晓儿子这般为何,语重心长道:“珩儿,有些事,你越是执着,便越是将路走窄,人生来孤独,一人来,一人走,眼界放开些。”
说罢便起身,行至门口又停下脚步,道:“长公主府下来帖子,过几日在府上办听荷宴,届时你去。”
姚珩将心中颓丧藏起,顺从道:“孩儿省得。”
长公主早年丧夫,膝下又无一儿半女,实在冷清了些,偏生她又是极爱热闹之人,故而府上每年夏日都会举办听荷宴。
说是听荷宴,实则是为方便京中公子小姐相看。
每至听荷宴结束,促成的才子佳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