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未得到赫连璟的命令,在场的暗卫与侍女,自然没有任何阻拦,任由二人离去。
短短几息间,容玖玥与红叶,已消失于南诏驿馆中。
只留下那满地的血腥狼藉,还有令人胆寒的死寂……
苏绾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压低声音提醒道,“主君,您的伤势较重……”
话犹未完,赫连璟一个踉跄,决然迈步离去,那身绛色锦袍上,甚至还在滴着鲜血。
他重击容玖玥右肩一掌,容玖玥当即还他右肩一拳。
然而,那女子还踹他胸口一脚,还有颈间伤口,以及左肩刀伤……
无论如何计算,皆是他大亏特亏!
平白搅扰了一场好戏,还让他吃了如此大亏……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
情报中将容玖玥描述成一只善良的小白兔,实则分明是狡黠狐狸,或阴险美人蛇!
这个药引子,实乃有趣至极……
与此同时,容玖玥刚回至马车,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小姐!”红叶顿时大惊失色。
“无碍……”容玖玥紧捂着右肩,脸色苍白,“吐出的只是瘀血,现已觉得舒坦许多。“
“幸好师兄与宗玄聿不知,否则今日定会生出大事……南诏太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与师父正在炼药,师兄则拉着宗玄聿前往绣坊,欲赏看她的嫁衣。
那个疯子,竟敢在东祁国内,残杀朝臣之女,甚至罔顾皇帝旨意,肆意发疯动手!
容玖玥面露疑惑,“我不知是何处惹怒疯子……此前还算正常,怎地突然就发了癫?”
她不愿牺牲自己救宗玄聿,最难以接受之人,似乎是那南诏太子。
话落,容玖玥缓缓褪去上衣,露出受伤的右肩。
一片触目惊心的淤紫,稍一动作,便是钻心的疼痛,轻触便可知,此处应当已骨裂。
“小姐!您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重的外伤!这天杀的!”红叶的声音带着颤抖。
容玖玥紧咬着牙关,默默忍痛为自己正骨,万幸只有一处较为严重,其他应可自愈。
“暂且莫要上药,还是等到夜间再处理吧,否则他们会闻到药味。你再为我上点妆……”
话未说完,容玖玥瞧了一眼血迹斑斑的外衫,遂褪去衣裳,换上马车内的备用衣裙。
幸而这衣裙为直领,可以遮掩住毒蛇咬伤的伤口。
疯子并不可怕,但若掌控一国生杀大权之人是疯子——
暂且还是莫与之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