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太医暂且离开,前去熬药,容玖玥在整理银针,容莜宁则垂眸静立。
圣德帝与太子对视一眼,父子二人似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榻前的宗玄聿。
此时的宗玄聿,正在沉思默想,稍后让尚食局准备些什么膳食。
毕竟容玖玥寅时才入睡,卯时过半便被传召入宫,自需好好进补一番。
“辰安啊……”圣德帝忽而开口,“近日你可有闲暇?想来应是无事?”
“……”宗玄聿心生不妙之感,赶忙拱手施礼,“不知圣上,有何旨意?”
“臣并非无事可做,每日需帮夫人整理药材,且过问两府事宜。”他紧接着补充道。
岂料,圣德帝眉头一皱,“你是堂堂护国公,既非药童亦非主母,净忙些不当之事!”
或许察觉到容玖玥在此,他又故作淡定道:“容丫头也无需忙活,让管家操持即可。”
“辰安,朕需静养,太子亦是,朝中无人坐镇,明日你上朝监国吧。”
圣德帝不再迂回,直言不讳地抛出这令人惊愕不已的话语。
容玖玥险些脱口而出:有毛病吧?
宗玄聿回过神来,面上再难维持淡然神色,蹙眉道:“圣上……朝廷自有三省六部,诸位亲王俱在,如何也轮不到臣来监国!”
“况且,臣从未涉足朝政……太子之身体状况,想必不久便可痊愈。”
宗玄聿竭力劝谏皇帝,甚至无奈地向太子递去一个眼神。
然而,祁千胤叹息一声,道:“小舅舅,此番我身体不适,当真需要静养两三个月。”
即便断骨之时,他也未曾感到身体如此疲惫,而今只觉身子被掏空一般。
为免日后落下病根,他不得不安心静养两月,暂且搁置朝政。
“辰安……”圣德帝解释道,“只是让你在朝中威慑百官与皇子,奏折依旧由朕亲自批阅。”
“你为护国公,乃朕之亲信,又是太子的亲舅舅,地位尊崇,百官与皇子方能信服。”
“难不成让其他皇子监国?如此恐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啊!”
说话间,圣德帝重咳数声,如此虚弱的帝王,令人不胜唏嘘。
“还请小舅舅辛苦两月。“祁千胤在一旁诚恳地出言附和。
皇帝与储君皆身有不适,朝中事务理应交由其他皇子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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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弟弟们心思难测,皆是他皇权之路的觊觎者。
小舅舅则全然不同,其无心朝政,与他立场一致,实乃不二人选。
“此外,容丫头需照料朕身体,你们二人便暂且居于宫内。”圣德帝再度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