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人会牢记于心。”宗玄聿嘴角微扬,对小外甥露出难得的笑脸。
同为男子,且他善于洞察人心,自然明白……睿王对容玖玥仍心怀爱意。
然而,睿王既已深藏于心,他便不会与之计较,亦难以言说。
如此结局,已是皆大欢喜……
半个时辰后,这顿简单低调的家宴方才结束,众人相继离去。
宗玄聿与容玖玥正欲出宫,却被祁千胤邀请至勤政殿。
甫一进殿,他即刻挥挥手,示意宫人速速退下。待众人离去后,他的神情愈发复杂,似有难言之隐。
他稳步走到御案前落座,目光随即落在容玖玥身上,微笑着开口:“此刻四下无人,朕……嗯,我还是唤你一声九妹妹吧。”
听到这话,容玖玥一脸茫然,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暗自思忖:有事直说呗!而立之年的皇帝,行事还如此忸怩,仿若不谙世事的稚子!
祁千胤看一眼宗玄聿,紧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脸上似有一抹不自在闪过。
“九妹妹啊……”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接下来的话语令他感到十分难为情。
“实不相瞒,我身体已然痊愈,可近来在宠幸嫔妃时,却时常会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话至此处,一国之君不禁垂首,甚至以手遮面,仿佛羞于示人。
宗玄聿哑口无言:“……”
容玖玥面色一僵:“……”
一时之间,肃穆的勤政殿内,瞬间被一股尴尬的氛围所笼罩,场面令人窘迫至极。
终于,容玖玥轻咳一声,打破殿内的尴尬,继而面不改色地开口——
“圣上,作为一名专业大夫,我便直言相问……您近来宠幸嫔妃的次数是否过于频繁?”
毕竟那剧毒虽会折损皇帝寿命,却并不会明显影响身体机能。
闻言,祁千胤默默端起茶盏,灌下几口微凉的茶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须臾,他放下茶盏,解释道:“是这样的……父皇驾崩后,我一直清心寡欲地守孝,直至三月下旬,才逐渐恢复翻牌子。”
“实在是皇嗣凋零……虽说二月底郑婕妤诞下一子,但那孩子体质羸弱,恐难以养活……”
言尽于此,祁千胤长叹一口气,面露无奈之色。
现今他膝下仅有两子三女,皇嗣之事终日令朝臣与宗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