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还要相信他什么?我呆在这种方寸大的小地方,它没有阳光,充斥着闭塞的气味,每隔一个小时就有警察来找我谈心、找我聊天、计划将我送进监狱。
我还要相信他什么?
我还要听他说什么?
我宁可听那个女警察对我絮叨,她说一万句都比不上繁音坐在这里一秒钟来得诛心。
我很希望繁音滚出去,但他还没走,而是说:“这件事等你出去再聊,下周,你会以保胎的名义住院。”
我没说话。
“医院的条件比这里要好一些,但没有这里安全,如果想让你永远闭嘴,一定会选择在医院。”繁音说:“但想洗刷你的冤屈,这也是唯一的方式。”
我没说话。
“所以你要时刻盯紧自己身边,你使用的碗盘,药品,尤其是陌生和看不见脸的工作人员。”他看着我说:“要非常小心。”
我还是没说话。
他有些焦急:“听到了么?”
“嗯。”
“说听到了。”
“听到了。”
他总算松开了我的手,说:“即便是恨我,也不能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这句话对你没有效果,那你记得,你女儿还在我身边。”
我不由抬头:“念念也是你的孩子!”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不方便在这里直接说,因此这更让我害怕。
我说:“你放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站起了身,嘴角微微掀了起来:“安心呆着,我等你回家。”
繁音走后的第二天,又来了个陌生的男人,说:“我是苏先生的律师,他非常担心您的情况,派我来与您沟通。”
我没说话。
“警方证据充足,上法庭已经无可避免。因此,我们现在的重点并不是如何避免上法庭,而是上法庭后如何胜诉或是减少刑期。”
我没说话。
现在能进来与我对话的都是有背景的人,也许他真的是我养父派来的人,然而前有苏悛,我不觉得上了法庭我还有活路。
他列举了一些法律条文说到时可以这样打,然后说:“上法庭之后可以这样争取,你是孕妇,不用立即服刑。”
我说:“你这个决定通过我爸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