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闻言哈哈大笑,直言:“公主言之有理,那便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时瑜说着,还是朝他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车夫虽是陌生面孔,倒也驾车平稳,就那么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宫门。
宫墙上,萧渊和萧澈遥望着马车行远。
“你当真舍得?”萧澈突然问道。
萧渊不答,只是默默瞥了他一眼。
“那怎么不送送她?”
“……送了就舍不得了。”萧渊道。
萧澈愣了片刻,被他这一时直白弄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御安王是众所周知的无欲无求,突然这般有所求,还是让人怪不习惯。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萧渊转身往下走,才发现这人还在愣神,语气带着些质问的意味:“你在愣什么?奏折都批阅了?安葬和登基大典都安排妥当了?”
“……都没有。”
“都没有你在此处还愣什么?”
萧澈:“……”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非要你当摄政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段距离,才听萧渊缓缓开口道:“尽快把这些杂事都安排好,等朝中稳定下来,你再派我去微服私访就好,什么舍得不舍得的,终究还会再见。”
萧澈:“……”
而另一边,时瑜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碎片成功收回,大人,我们是否要离开?”
“不离开,再等等。”
后来恰值四月,万物逢春。
时瑜马车一路南下,无论到了何处都要停上半月时间,既是游山玩水,又是体会各地风土人情。
如今抵达锦州,正听闻三日后有四年一遇的赏花宴,众人合议之下,当即决定停留几天。
毕竟锦州赏花宴,可谓是天下一绝。
三日光景转瞬即逝,时瑜早已定了锦州最为高端的酒馆,且包下其顶楼房间。
她一手支着头,懒懒地卧在长榻上,听着楼下人兴致勃勃地说着书,正讲到天煜国摄政王和南凌公主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隐秘故事。
就察觉身后窗子似是被人打开,还带着寒意的风呼呼往里灌。
时瑜正要回头,就被人猛地揽进怀里,身后贴上那分外熟悉的气息,来人身上还带着冷意,但覆上她手背的大掌却格外灼热。
“关窗,冷。”时瑜闭眼指挥。
身后人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起身关窗,随后又再次把她紧紧抱着。
萧渊笑叹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