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身体微向后倾,目光带着些审视,“劫人确实不至于我亲自来,但你就确保其他事当真天衣无缝吗?”
林祁霎时间浑身僵硬。
倘若这番话换其他任何人说,他都不至于这么忌惮。
但眼前的人是裴渊。
他没有能斗赢裴渊的底气。
林家家主见形势不对,开口笑着打岔,“裴上将莫不是在说之前林祁和陆家的事?那只是一些误会,中间出了点差错,按道理来讲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不妨就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这话音才落。
裴渊神色淡淡,当着几人的面抬手拨倒杯子,里面的水尽数洒在桌面。
正好在水中映出天花板的样子。
“没镜子可以借这水面照照,你有什么面子?可以让我在这种事上放他。”裴渊声音肃冷,没留半点情面。
林家家主和林祁对视一眼,面色皆是青一阵白一阵。
时瑜则平平淡淡,没什么反应,尽管是提及自己的事,但她不仅相信裴渊不会乱给面子,更相信裴渊不会随意插手这件事。
果不其然。
过了没多久,裴渊又冷眼睨着林祁说:“陆家的事再怎么样也不会由我定夺,任何事都由我身边的当事人说了算。”
陆家是存是留,林家或放或打。
都应当由时瑜决定,他该为她撑腰,但不应当过多干涉。
林祁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林家家主脸色也是难看的彻底,垂眼看着桌面上那滩水,面上表情不显,心底倒是把林祁骂得狗血淋头。
他一路摸爬滚打,没想到辛辛苦苦登了家主的位置,竟还有一天要受这气。
林祁做的那些事他都清楚,但看在他争气的份上,便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认为事情不会闹大。
但没想到终有一天,会闹到裴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