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渊怎么想,他倘若不说,那么时瑜永远无从可知。
裴渊将去完成任务的前一晚,还专门来这里陪时瑜待了一天,他们那晚在漫天繁星中紧紧相拥,很久很久。
直到他临走时,突然问她,“阿瑜,每当你看向我时,仅仅只是在看我吗?”
时瑜环着他的手僵住。
“等下次见面你再回答,我不着急。”裴渊轻而易举地自她拥抱里出来,在她额间缓缓落下一吻。
裴渊离开时群星依旧璀璨。
落在时瑜眼底依旧耀眼,可她眼中不只有星辰,还有他远去的身影。
之后一段时间虽都不见裴渊,却时不时能收到他报平安的讯息,他常和时瑜讲途中遇到的趣事,讲其他区的星辰如何没有一区的好看,讲日出,讲日落,讲机甲在战斗过程中如何不堪一击,讲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友为何接二连三的陨落。
讲月亮似乎终究会西沉。
时瑜听了许多,却还是总能想到他那日的问题。
她看向他的时候,并不仅仅在看他。
因为她在看裴渊的同时,似是也在看景渊,她常常不由想到以前,想到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且因为明白裴渊就是景渊,亦或说每一个碎片都是景渊。
却往往忽略了他们的感受。
因为在裴渊眼里,阿瑜只是阿瑜。
“你说,他的碎片会突然有他本体的记忆吗?”时瑜看着面前将要结束的新机甲,似是喃喃自语般问道。
但时空镜却明白,这是在问自己。
于是从扎堆的小说里分出心神,回答着时瑜的问题,“按道理来讲是不会的,因为碎片很难承载本体的精细的记忆,他或许会对一些事情熟悉,但他或许不会有很明确且清晰的记忆。”
这不仅是对碎片的保护,更也是对记忆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