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我？”

重瞳大和尚皱着眉头，眼中阴阳二气流转。

“你……你不是活物？这凤撵……你是哪朝哪代的妃子？”

车辇之中那妩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世间之事沧海桑田，万物都化作焦泥尘土，那些名分什么的也都不重要了，你叫我言贵妃便好。”

她的声音顿了顿，又有些无奈道：

“哎，世人总只能记得那些抛头露面的男子，却不记得这些背后谋划的女子，况我当年也是天下有名的貌美之人，居然后世之人没有一人记得。”

重瞳大和尚打量着那车辇的样式，又看了看那撵车的小黄门，再看了看那围在周围的十二个舞娘。

“我观你这车辇和形制，似乎是梁国的样式，你难道是某个梁国君主的妃子？”

车辇之中的人轻咳了一声，然后有些不快地说道：

“我的夫君叫做梁冶，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我无姓单名一个言字，你唤我言贵妃便可。”

重瞳老和尚眼中金光射出，他的疑惑并没有完全得到解决，继续问道：

“我观你的气，似乎不是人族，你可是妖族之人？”

车辇上的围帐一挑，一个女子从中探出头来，她的模样生得极美，眉眼之间媚态尽显，头顶还有两只狐耳立起。

“我当然不是人族，而且不止是我，我的锦华宫里也全都是妖族，为了我夫君的大计，我锦华宫一干人等全都自裁，借这十里邓林隐藏残魂。”

她眼中的红色花朵缓缓开放，看起来危险而妖异，螓首微微抬起望向灰白的天空：

“只是为了蛰伏起来，待有朝一日能重返于世，做我们当年未完之事业，终了我们当年未完之诺言。”

她眼中花开嘴角含笑，只一刹的风情便叫千万人折腰，但终究也只是一缕残魂，是时间留下的孤独记忆，记录着曾经那些往昔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