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尤以芳若最为惊恐。
她瞪大双眼,颤抖地指着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嘴唇哆哆嗦嗦地吐出一个字:“血……”
“主儿流血了!主儿流血了!快!快去尚药局请医师。”
随着这声尖叫响起,整个依水宫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宫女和太监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走,呼喊声响彻宫殿上空。
事关龙胎安危,芳若被吓得呆立当场,双脚如同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指挥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不醒的柳昭媛向内殿走去,而柳昭媛早已因剧痛昏死过去。
芳若心急如焚,既要吩咐人去尚药局,又要差遣他人前往漪兰殿寻找陛下前来依水宫。
就在这时,前去漪兰殿报信的宫人也到了漪澜殿。
宫人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前,一边用力拍打宫门,一边带着哭腔高喊:“陛下!不好了!柳昭媛出事了!”
宫人愈发焦急,声音也越发凄厉:“陛下!求求您开开门吧!柳昭媛动了胎气。!”
终于,门缓缓打开,一名内侍走出来,满脸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宫人,不耐烦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竟敢惊扰圣驾。”
来人说的很清楚,内侍听后脸色大变,转身急匆匆向宫内跑去。
与此同时,尚药局的医师们正拎着药箱,一路小跑赶往依水宫。
而在依水宫里,芳若守在床边,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龙轩离正在烛火下看书,闻声长眉微皱,脸色沉了下去,“何事如此喧哗?”
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夏末隔着屏风禀告,“陛下,才人,依水宫的宫人来报,说是昭媛娘娘动了胎气,请陛下过去一趟。”
姜汐瑶已经和衣躺卧在床,然而此刻却不得不再度起身整理自己的妆容和服饰。
而一旁的龙轩离,对于柳昭媛所谓的动了胎气的说法,心里头自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不过是她争宠耍弄的手段罢了,脸上露出不悦。
倒是姜汐瑶显得颇为大度,反而轻声劝龙轩离:“陛下,臣妾替您更衣。”
龙轩离听后,随手将手中的书籍放置在了旁边的小桌案之上,但并未立刻站起身来,而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尽管他表面上没有过多言语,可内心深处着实是不太高兴的。
要知道,他才刚刚到漪兰殿不久,甚至连椅子都还未捂热乎,就有依水宫的人急匆匆地跑来传话,说是昭媛恐因龙胎有所不妥。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一目了然。
想到上回,柳昭媛也是如此争风吃醋,他去毓舒宫探望完丽妃后,返回紫宸殿的途中恰好会路过依水宫。
柳昭媛正眼巴巴地守候在宫门之外等待。
他瞧见,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于是便顺路进入依水宫中稍作歇息。
而今他中途改道来了漪兰殿,那柳昭媛铁定心生不快,还胆敢借着皇嗣的名头搬弄是非,当真是发没规矩。
夏末为姜汐瑶挽上头发,簪上发簪,姜汐瑶道,“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万一龙胎……”
姜汐瑶转回话,“昭媛姐姐毕竟怀着身孕,陛下还是去依水宫瞧瞧吧,皇嗣要紧。”
“还是你识大体。”龙轩离听了劝,起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