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切都已经沉睡。

原本热闹的城门口，也陷入了沉寂，安然入睡，仿佛白日的一场闹剧，就是一场梦一般。

秦玄煜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副场景。

“你在想什么？”江卿月也没能睡着，想着上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秦玄煜正一个人发呆。

“我在想，这些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是秦玄煜第一次深刻地反思着自己。

若是当年，他没有任性凭意气行事，如今会不会不一样呢？

“你错了。”

“你也认为我错了？”秦玄煜没想到会得到江卿月这样的回答。

“不，我说的你错了，是错在有这样的想法。你当年这样的选择没错，能避免很多麻烦的事情。

可是，你换种思路，你若是当年答应了先皇，你觉得，凭借当今陛下这性格，他会善罢甘休吗？不会的，他依然会想办法跟你斗，百姓一样也会苦。

一个人，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选择，而变好变坏，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一念之差，我们难以控制的。

所以，不管做什么选择，你都没错，甚至，你让这个江山安稳了多年，劳苦功高。”

江卿月很认真地回答秦玄煜，这是她的实话，不是安慰之语。

秦玄煜的神色有些动容，他从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遇到一个这样懂自己的人，或者，这就是她不断吸引着自己的原因吧。

秦玄煜忍不住揉了揉江卿月的脑袋，轻笑一声，“是，是我钻牛角尖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了百姓，也为了东楚，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从相识到现在，江卿月已经越来越懂秦玄煜，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形之中的默契感。

“好。”秦玄煜没有拒绝，江卿月不是菟丝花，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追求，他尊重江卿月的任何选择。

秦玄煜搂过了江卿月，江卿月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那种感觉，是那么安稳，祥和。

她想，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