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几眼手里的杯子。
这可是陈冲最喜欢的那套青花瓷杯子。
他勉强牵起微笑:“小音,我们也该去医院喽。”
梵西被丢上车也还是昏昏沉沉的,在车后座一直睡到了机场。
这个时间的英国,正是深夜。
一个安静的小酒吧里,台上的爵士乐队正在演出,台下一张不起眼的小桌前,两个身型相似的男人正面对面着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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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西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面前的男人笑了笑:“陈总今晚看了这么多回手表,是还有约?”
陈淮西轻轻摇摇头,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有点微醺,他居然忍不住要和这个虽然一见如故但是实际上只是刚谈了一场生意的男人分享心情。
“现在倒没有,不过今天有个妹妹要过来,现在差不多要坐上飞机了。”
“陈总还有妹妹呢。”
坐在陈淮西对面的男人温和地笑了笑,但其实没想到像眼前这个看着冷漠的男人,谈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是不能,只是有点出奇。
“这也不奇怪,温总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应该也能明白这种心情。”
温植闻言,只是付之一笑。
也是。
他也有在乎的人。
“只是有一点不一样,陈总在乎的人还在身边,我在乎的人……”
别说联系他了,甚至可能现在不太能想起他。
陈淮西莫名被戳到痛处。
梵西是能在他身边,但是不能没有理由的一直陪着他,她的陪伴,是要不断地筹谋,是要不断地找寻理由和契机。
甚至,这个契机,也是枷锁。
两个心中酸涩的男人默默把杯里的酒咽下。
最后,温植只说:“以后可以带令妹出来一起玩,英国这边我还算比较熟,也可以给出些推荐。”
“好,那就先谢谢温总了。”
陈淮西并不想带梵西见温植。
他自己能和梵西在一起的时间都少呢。
还分给他?
温植也是随口一说,他知趣把话顺着说下去,陈淮西也只是客气的套词。
人情世故,人一旦沾上,就显得有些脏了。
只是现在的温植,没有想到他今后会真的想多见见陈淮西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