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意外的相遇,也显得格外喧闹。
梵西把手上的面包碎分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最后的面包碎。
周围的鸽子却受了惊,纷纷往外散开,声响极大。
梵西被羽毛味熏得不敢开口。
皱眉屏息。
这才发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
是鸽子的声音太大了。
她忍不住想。
她终于要憋不住气时,想着鸽子味差不多可以散了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
视线,终于落在眼前不过离她五步远的人身上。
“呕——”
死鸽子,体味那么重。
梵西没吐出东西,她弯腰,缓了缓还在发晕的双目。
怎么来了这里一年了还是没有好转啊啊啊啊!
滚轮碾过大理石,夹杂着细小沙砾的声音沉重又缓慢地来到她面前。
首先进入梵西视线的就是轮椅。
和裹着毯子的一双一看就属于男性的腿。
梵西疑心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碍到他的路了。
连人都没多看一眼,梵西转了半个圈,左腿往左一跨,往旁边挪了半米。
但是身后没有丝毫的动静。
梵西终于往后看了一眼。
灰色的毯子披在腿上,从大腿一直覆盖到脚踝,身上套了一件墨绿的毛衣,微微卷曲的发丝长得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唇。
梵西确定。
她的确没见过这个人。
她要是见过,她就跟梵北燃——
眼前的人仰头,发丝因为无法摆脱地心引力往下垂去,那双异瞳透过几缕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他发出的声音是哽咽的,无助的,但根本不成调,梵西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像是抽噎,像是陷于无尽痛苦中的反复求助。
但梵西如遭雷击。
CPU要重启了。
——姓。
她要是见过他,她就跟梵北燃姓。
梵西咽了咽口水。
“小傒?”
疑惑的,意外的。
这就是两个人的重逢。
又一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