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西摆弄着手里的纱布,不会包扎。
怎么下手似乎都不太对。
陈淮西说:“原来小西不会啊。”
梵西扯开纱布,横在他面前:“要不你自己来?”
陈淮西接过她硬塞进来的纱布卷,被她顶到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
“哦莫。”
梵西急急忙忙收回手。
还是跑吧。
“大西你学过医,能自己包扎的对吧?”
是可以。
但是陈淮西垂着手,受了伤的右手手肘搭在桌子边缘,掌心向下自然下垂,那些青色脉络就半浮在手背上。
看起来涩涩的。
梵西转过头不看他,到最后都已经走到内门边,又听见陈淮西叹气:“就是有些不方便。”
“小西,做人不能半途而废的。”
无论是在哪种情况下,都不能半途而废啊。
于是梵西对着他隐忍克制着的模样,可耻地心软了。
这个昏君,她当定了!
系统要是在,肯定要扯开她的脑子洗刷干净——他爹的这么一点小伤口,风吹一下都愈合了!
而且如果他的手严重的话,那被他打了脸的那一个岂不是要被送进整形医院!
梵西走回去。
“你教一下我。”
陈淮西伸手。
梵西躲了躲。
陈淮西却只是把她手里的纱布卷拿过去,开始给自己包扎。
“不是说要我教你吗?看我手,不要看我。”
梵西这才看他包扎的动作。
近距离看,更涩了。
梵西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陈淮西完全停了手,目光不紧不慢地看向在偷偷咽口水的梵西。
“妹妹是不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哥哥的。”
只垂涎哥哥的肉体,是不行的。
沉浸在要把他的手砍了收藏起来的美好幻想的梵西这才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是危险的讯息。
“那要用怎样的目光看哥哥?”
梵西小心往后退了半步,陈淮西半倾身,手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
似乎只是无意间做了这个动作,但意外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梵西往后瞥,桌角的尖锐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裹。
“我没说你不能这样看我。”
陈淮西往后撤离。
再近一些他可就受不了了。
“为什么。”
想要一个结果的梵西并不是很好打发的人。
“为什么我可以这样看着你。”
“小西不是听见了吗?”
梵西沉默。
她就知道她刚才感知到的危险不是错觉!
她沉默着往后退了一步,又被他拽回去。
“小心桌角。”
说完,连手也很快放开。
没有一点逾矩。
“你看见我了?”
怎么会看见她的。
“嗯……或许你知道,我能看见你的影子?”
本来是连影子都看不见的,可是梵西站的地方恰好是有一扇窗,窗户上反射了光,又从反方向照射下来。
正好被他看见了。
“……”
啊,歹毒的窗户。
陈淮西尽可能地将眉眼舒展,又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拉到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