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难以复生,司空姑娘还请节哀顺变吧!”
这苍白无力的话语,亦如所料,未激起半点儿浪花。
司空婉依旧怔怔无言,那美眸中的晶莹似珠帘般顺着下巴簌簌滑落,浸湿了衣襟前的大红色喜服。
“哎!”
江尘摇了摇头,他平生最见不得这个,索性转身往厢房外走去。
刚走到门扉处,身后忽而传出嘶哑的嗓音。
“道长…可能陪我喝酒么?”
道士愕然,转过头,正迎上一张梨花带雨的苍白俏脸。
“好!”
………………
不多时。
江尘提来了几坛子酒水,与一只烧鸡,以及两三个小菜回转了厢房。
将酒水与菜肴摆上方桌,摆手招呼阮青与司空婉坐下。
“司空兄,咱们久别重逢,该当喝个大醉。”道士笑吟吟拍开了封泥,将几个大碗一一满上,几人各自端起酒碗,碰杯共饮。
司空婉一言不发,仰头间一碗酒水已然见了底,道士与阮青对视一眼,也不多嘴,只沉默着陪对方一碗碗的灌下去。
这般喝酒似喝水一般,那一坛子酒很快已见了底,可桌上的菜肴却没人动上一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月华正浓,房内灯火晦暗,桌子上杯盘狼藉,几个空酒瓮歪歪斜斜倒在其间,司空婉醉眼朦胧着半爬伏在桌前,痴愣了好一阵,才喷吐着酒气道:“道长,还有阮…校尉,你们可知?其实我…自小从不饮酒,我爹说…饮酒有碍剑客的出招精准,是以…我一直没敢饮过酒……!”
说罢,她又摇摇晃晃端起了酒碗,惨淡一笑,似乎忆起了往昔间的种种。
道士与阮青也不打搅,只各自喝着碗中的酒水,神色从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过了半盏茶功夫,才又听司空婉口中喃喃道:“当年我伯父年少轻狂,不顾爹爹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出了风云山庄,单人仗剑闯荡江湖,剑下斩杀的贼寇不知凡几,也算挣了个诺大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