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囡和晚晴回到客栈,雨亭正站在院门口,伸长脖子左看右看,看到两人,急忙迎上来,“二爷已经回来了,饭菜都好了,就等你们俩了。阿武,让他们把饭菜送过来吧。这是什么?”
雨亭从晚晴手里接过那包丝绸。
“没用的废料子。”晚晴答了句。
雨亭一边往里走,一边从纸包里拿出一块料子,惊喜道:“这可是好东西!多少钱?”
“一条裙料,两块小袄料,一共一两银子,还给了一大把丝线。”李小囡笑道。
“这料子多细密,这颜色多好。才一两银子?真是好东西!”雨亭小心的揉着料子,羡慕不已。
晚晴瞪着雨亭和李小囡,哈了一声。
李文儒从屋里迎出来,“牙行里确实有不少人,说是各个织坊都放了些出来……”
“先吃饭。”李小囡擦过李文儒,冲进屋喝茶,她渴了。
阿武和饭菜一起进来,几个人吃了饭,沏了茶,坐在廊下说话。
“你跟那些人都说了什么?打听出什么了?为什么要买那几块没用的料子?”晚晴沏着茶,一迭连声问道。
“先让二堂叔讲。”李小囡将茶叶放到茶壶里。
“我仔细问了,华亭县十二家织坊,家家都放了几个织工出来要转手,祥云坊最多,放了十六个出来,瑞福坊有九个,其它织坊就都是一个两个了。”
李文儒拧着眉。
“牙头儿别的没提,就说了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十五岁。”
“十二岁才刚进织坊呢!”晚晴惊讶道。
“都是学徒。”李文儒接了句。
“不光都是学徒,还都是十有八九学不出来的笨学徒。”李小囡叹了口气。
“这不能算织工,这些人没用的,不能要。”晚晴干脆道。
“要是不要,说起来就是咱们说话不算数,放了话又不要了。”李小囡再叹气。
“你去买那几块绸子,也是为了打听这个?”晚晴转头问李小囡。
“我去看看那些织工过得好不好,织坊里管得严不严。”李小囡答道。
“卖这些废料子不能算管得不严,我们府上的织坊出了这样的废料子,也是让织工拿回去,自己做衣裳,或是卖了贴补,小管事们就用这些废料子奖励勤快的,或是听话的织工。”晚晴急忙解释道。
“那些织工一家一户分得很清,各过各的日子,一个大院里,人情味儿很浓。”李小囡看着李文儒道。
晚晴听的皱着眉,这话什么意思?
李文儒也没怎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