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退后,陆杨刚想随队伍后面离去,便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左右看了看,直到远远地看到于公公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往这里走来,他才确定没听错。
想了想,他迎上去。
“于公公喊在下,是有何事?”
于喜往皇上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杨。
“陆修撰,皇上让您现在就去乾清宫。”
陆杨抬头看了一眼升上来不久的太阳,有些不乐意,“皇上可是有事?”
这还辰时不到,离他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呢,要他过去白站两个小时,他可不乐意干。
于喜即使与陆杨接触的时间久,但有时候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陆杨话里蕴含的意思。
比如现在,他竟然听出了一丝不甘不愿。
他脸上的笑意都僵在了嘴角,好在他很快调整过来,按照皇上说的,说道:“皇上只是让陆修撰过去,具体何事,皇上并没有说。”
闻言,陆杨只得与于喜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于公公为何频频奇怪地看着我?”
陆杨本来想装没看到的,结果人家根本没在意他看没看到,走两步就转头看他一下,这大动作和丝毫不掩饰的视线,瞎子都能感受到。
于喜把视线定在陆杨身上,打量了下,才说:“陆修撰莫要生气,我只是想看看陆修撰气消了没。”
陆杨有些哭笑不得。
“于公公您可别挖苦我了,我哪敢生气啊。”
有些事情一旦认定,即使是当事人说没有,也不会改变一丝一毫的想法。
于喜便是这样,皇上都承认的事,任陆杨怎么说,他都直接略过。
他笑了笑,轻声道:“皇上今早上起来时,脸色可不算好。”
陆杨眼睛一转,反应很快。
“多谢于公公提醒。”
想了想,陆杨问道:“皇上昨日过得不好?”
于喜摇头,没有回答陆杨后面的问题,只是让陆杨不用谢。
陆杨见此,便也没有问下去。
乾清宫。
正如于喜所说,皇上的脸色算不得好。
陆杨行礼之后,便站在一旁没说话。
皇上也只是说了句起来的话,便埋头批阅奏折,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陆杨心里叹气。
皇上不会是在记仇吧?
或者,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想来今日是非站不可了。
陆杨悄悄往旁边看了看,试图找到以前坐的那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