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看着,初五晚上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好!”

吕景山得了吩咐,连忙下去安排。

时间很快,便到了初五这天。

申时刚到,吕景山便把命令吩咐下去,两名护卫悄悄出了城门。

陆杨几人也收拾好,准备上马车去吕家。

吕德贺等人对吕景山熟悉,他不能藏在暗处办事,跟着陆杨几人去了吕家。

今日陈泰清几人并不在,只是吕家人自个的宴。

这一回,陆杨见到了吕德贺的嫡长子。

听说是从外地特意赶回来的,到时候不会跟着去京城,留在府上替吕德贺处理府上的事情。

这人与吕建安完全不一样。

性子沉稳,说话办事都有一套,眼神十分犀利,看着就不一般。

在与吕建严的交谈中,陆杨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被这人看出了些什么。

宴席申时六刻开始,结束时已是酉时。

因为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宴上大家以茶代酒,吃得比较轻松,席间聊些平常事,气氛融洽。

吕德贺知道陆杨几人的行李都在驿站那边,没有出声留三人,把明日相见的时辰和地点说了,便让仆人把三人送回去。

马车在驿站门前停下,陆杨等吕家仆人离开后,才转身进了驿站。

坐在大堂中的柳前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陆郎中......”

他看了看郭永常和何心远几人,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陆杨看他一眼,让郭永常几人先回房,然后让柳前跟自己上楼。

不过一会,陆杨打开房门,把蜡烛点燃,便让柳前进来坐下。

柳前关上门,顺从地坐在陆杨对面。

“找我可是有话要说?”

陆杨摸了摸水壶边,见还有温度,拿起水壶给两人倒了杯水。

柳前看着陆杨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微微松了口气,才出声。

“陆郎中,你明日走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陆杨端起水杯喝水,眼神淡淡地看着柳前。

他之前也跟柳前聊过,但大多数聊的都是柳前的家人,或者是应天府中的八卦谣言。

柳前对于自己家人这方面倒是保护得紧,没说两句便会岔开话题,生怕他会对他家人下手一样。

今晚特地在驿站里等他回来,倒是让他意外了下。

柳前低着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陆郎中,你之前说的,若是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给我五十两银子?”

陆杨放下水杯,想了想,说:“你家人出事了?”

柳前脸色难看了起来,“是出了些事。”

“你要告诉我什么?”

陆杨没问他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柳前松了口气,声音放得很低。

“我有个朋友在衙门户房里当书吏,他手上有个账本,是关于钱粮地亩清册的。”

“当真?”陆杨怀疑地看他。

柳前叹道:“陆郎中,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他等了会,见陆杨丝毫没有要开口问他问题的打算,便哂笑一声,自己把话往下说。

“之前您和吕队长经常与我接触,吕福全现在已经完全不信我,前些天喝醉了酒,去我家闹了一会,我家娘子怀着孕呢,被吓到了,父亲也在混乱中被吕福全砸了一下腿。”

他喉结滚动了一番,声音也变得嘶哑。

“陆郎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大夫开的方子给你......”

陆杨打断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

前天......

也就是他们三人在闲逛买东西的时候,难怪他根本没注意到柳前的神色变化。

陆杨不说话的态度让柳前开始急了,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两个方子,递给陆杨。

“陆郎中,你看看,我真没骗你!”

陆杨看他一眼,见他神色焦急又带着一丝绝望,伸手接过两张方子看了下。

药方确实是用来保胎安神和治腿伤的,陆杨手指摩擦了下纸张,把方子还给柳前。

“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