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还能伺候您几年呢。”
莫永哽咽着,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杨垂眸看着手上擦拭不干净的血迹,想了想,干脆也就没再擦。
他看向莫永,眼神十分复杂。
“莫叔,这么多年了,你要报的恩也早就报完了,该是去过自己的好日子了。”
“老爷,我身子骨还硬朗,您让老奴再伺候您几年吧。”
莫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拿过陆杨手上的帕子,只见素白的手帕现在已经变成一团血红。
他看得一阵揪心,却什么也没有问,默默把手帕收好。
陆杨靠在车厢上,胸膛肉眼可见地快速起伏着。
他看着车顶,语气认真中又带着一丝恍然,“莫叔,我也该歇息了,您也歇歇吧。”
莫永愣愣地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发鬓银丝掺杂的男人,心里有股不好的念头升起。
陆杨那年高中解元,他领着一家人自荐,一家人才活了下来。
如今在老爷身边伺候也有二十多年了。
他原本想着等伺候不动了,再自己走的,可没想到,竟是老爷先开了口。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有马夫赶路的吆喝声。
陆杨看着莫叔好似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缓缓呼出一口气,却是没有再说。
不久,马车速度慢了下来,一停下,陆杨便快速下了车。
尽管心里着急,他还是冷静地先去洗了手,把嘴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才往刘晓和陆大石的院落跑去。
府里静悄悄的,路过的仆人纷纷低头避让行礼,陆杨感受着府里不一般的沉闷氛围,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他加快了速度,跑得胸口隐隐作疼。
“老爷,您回来了!”
桃香被白芊芊安排在院门前守着,见到陆杨,连忙迎上去。
见陆杨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她连忙道:“老爷小心身子。”
陆杨只微微放慢了脚步,还未平复呼吸,便道:“老夫人如何了?”
桃香小跑着才能跟上陆杨的脚步,闻言,忙说:“老爷,老夫人在跟大爷他们说话。”
陆杨点头,嘴角紧紧抿着。
喉结快速滚动,最后被他忍了下来。
顿时,胸口处的闷痛更甚。
他没有再说,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