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又剩下两人,浣玉站起身,脸颊沾了一团灰,她将铜火着搁在一旁才问道:“姑娘,你为何对她如此凶?”
阮卿凤眼敛着,沉声解释道:“她与絮儿同是沉栀院调过来的,絮儿不见了,其他人都没有来问过,可她却第一时间赶来询问,你当是为何?”
浣玉凝眉思忖,片刻便瞪大了眼睛:“姑娘,你的意思是?”
浣玉虽已经有了答案,可到底没将后半部分的话说出来,她知道了姑娘心里的猜想。
“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往后有人向你打探消息,便一概不知。”
阮卿沉声嘱咐,她心里清楚,絮儿不见的事迟早会被透露出去,一旦被二房知晓,就会少不了派人过来窥伺。
露华院的婢女她向来了解,但从沉栀院调过来的就一定洗清不了嫌疑。
浣玉低头应下,只是心里也觉得十分心疼。
“浣玉,絮儿离开了露华院,你会想她吗?”阮卿目光如炬,却又像是随口问起。
浣玉微怔,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伤害姑娘替自己谋一个好前程,那便是弃了姑娘,弃了奴婢,这样的人怎么再值得提起。”
阮卿低头一阵缄默,她亦是明白浣玉的话。
“阮姐姐,我好些日子没来见你了,真是让我想念得紧。”
一阵嘈杂嬉闹声打破了后院原有的安静。
阮卿别过头才看到玉章郡主顾珺和定国侯世子裴景年朝着她跨着步子进来。
她彼时年幼,身子也未到如此弱的地步,追着纸鸢跑,却踏入了侯府的院子,纸鸢缠在树上,她非要闹着让顾珩帮她取下来,顾珩没了脾气,终于软下性子答应她。
弄梅骑竹嬉游日,她与顾珩相识,但与顾珺何时来往,她却有些模糊。
她隐约记得不知何时,顾珩领着一个半点大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你好阮姐姐,我叫顾珺。”
混着泥的小手陡然伸出来,阮卿再一抬头,顾珺便是鼓着那张没了一颗门牙的笑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