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的眼里带着几分莫名的亮光,她坚信,只要鹊楼的污糟事一出,到时整个大晋便再也没有阮卿的容身之所,纵使阮少初这个爹如何维护,身处其中的阮卿也再无颜面留在阮府。
阮娉婷听到此话心里忐忑得很,她总觉得如今的阮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了,一个小小的丫头便能让阮卿身无长物离开阮府么?
可江婉柔定定的目光又随即让她坚信不疑,是啊,就算不能将那个病秧子赶出阮府,至少能让她大病一场,最好能一病呜呼,从此她便能高枕无忧。
阮娉婷定了定心神方坐回原来的位置,她理了理思绪面色尚有一丝担忧:“可是母亲,我还是怕她知道了我们下毒的事,万一她对付我们可怎么办?”
江婉柔安抚她道:“你这么多年时时去看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性子如何?”
“若她知道了此事,早就逮着絮儿来沉栀院问罪,可过了这么久都未见到动静,想必她不知道此事。”
“再者,她没了母亲,身边一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就算她知道了要对付我们,又岂会那么轻松?”
“还是母亲神算,女儿受教了。”
沉栀院恢复那团平静祥和,无论是江婉柔还是阮娉婷,俱是有恃无恐,她们自认为处处占得先机,只要细细筹谋,即便立时要不了阮卿一条命,也能让阮卿喘不过气。
可她们却不知道,地狱归来的阮卿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成了这宅院里的罗刹,曾经青涩宽宥的阮卿早就找不回来了。
露华院里,药味仍旧浓烈,长公主每月来也早已习惯了,只是许久不见温枕,她的眼里竟存了半点温润。
“小枕,你这些年过得可好?”长公主蹙着眉拉过温枕的手。
半大点的孩子如今早已亭亭玉立,也不再是那个不爱说话的温枕了。
温枕鼻尖发红,却将眼眶里的泪花强压下去,她垂着眸子道:“多谢长公主挂心,温枕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