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深意,她冷着脸道:“哥哥,当年母亲训我,说我只做了一个妾室时,哥哥在旁边好像也没有帮我分辩一句。”
“怎么,哥哥,如今你落了难,才想起来我这个做妾室的妹妹了?”
江婉柔眼里噙着的泪此刻终于掉了下来,当年母亲训她,说她堂堂一个江家的嫡女竟给人家做了妾室,丢尽了江家的脸时,她又何曾没有过怨恨,不过那始终是她的母亲,她不敢顶撞,可她的哥哥,那个与她有着一丝血脉的骨肉至亲,不仅没有帮她说话,竟选择了冷眼旁观,硬生生将她这个江家的女儿推出门外这么多年。
她一个妾室,哥哥自然没有脸面来看她,可是如今她有利用价值了,才忽的被人想起,一滴泪滑下,却灼伤了她的心。
她半扬起头,用着几近嘲讽的神情看着这位哥哥。
江迢自然知道,他算是亏欠了这个妹妹,可是在阮府这么多年,她也总揽一家之权,从中捞到了油水,比他这个知县差不了多少,况且如果救了他,自此江家少不了她一口饭吃,难道凭借这样的好处,还不够吗?
江迢脸上的热情明显少了些,他沉声道:“妹妹,当年怪不得我,那可是母亲的错。”
“况且,如今我私离治下地方,又是妹妹接待了我,若真的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恐怕妹妹也要落得个包庇之罪。”
他看了看远远站着的阮娉婷,忽的绽出一抹假笑来,“侄女容貌上乘,以后若被妹妹拖累,恐怕也难以觅得佳婿了吧。”
江迢的眼里始终噙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那笑看起来瘆人,也陌生。
江婉柔定定看着眼前她从前信任的好哥哥,血液仿佛凝滞成了一团,强烈的无力感遍布全身,良久,她忽的像滩烂泥硬生生栽了下去。
“母亲......母亲......”
阮娉婷站在远处煮茶,虽隔着一道珠帘,可她也听得明白,她顾不上被热茶烫伤的手腕,直直跑了过去。
“娉婷啊,你该好好劝劝你母亲,别叫她总是一根筋的想事情,有时候也要多为身边人考虑考虑。”